在金钱钱脸上亲了一口后,小童趿着小拖鞋,噼哩啪啦的向楼下大本营走去,今天是他每半个月一次的例行收缴保护费,不可以缺席的。
“老大,这是我的保护费!”
“老大,这是我的……”
“老大,这是我的……”
不远处,一抹慵懒的白斜倚着高低杠,一对好看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熠熠生辉,来来往往过往的妙龄少女无不向他暗送秋波。
季耀司对这一切恍若未见,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被包围在十几个小孩中间的宝宝,听着那些稚嫩而又恭敬的话,唇边不由自主勾起这三天来的唯一笑意。
“哇!好帅!”就是这恍若春风般的轻轻一笑,立马惹来四周叹息的惊呼,季耀司微微皱眉,眉宇间的厌恶显而易见。
“好了,你们放心,我收了你们的保护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随着最后一名‘小弟’交完保护费,宝宝一边往包包里揣着面额不等的零钞,一边发表总结性发言。
“哟嗬!宝宝,还真看不出来嘛!”赶走其他小朋友,季耀司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瞅着只及他大腿脚的宝宝。
警铃拉响,宝宝捂着涨鼓鼓的包包,警惕的后退两步,瞪大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呀!”季耀司双手一摊,十分无辜,脸上却尽是戏谑。在他心里,始终不认为一个四岁小娃会有多大的威胁,可是,紧接着他却知道错了——
“请让路!”宝宝故意走到比他高N多的季耀司面前,拉长一张扑克脸,冷冷的开口,面上的表情严肃的吓人。
季耀司一愣,没有想到平时爱粘他的宝宝一下子就变脸这么快,他俯下身子,将宝宝拉在面前轻声问:“宝宝,你怎么了?不喜欢叔叔了吗?”
“不是!”
“难道是……叔叔得罪你了?”应该没有吧?
“不是!”
“叔叔没有送你上学?”但那是钱钱不要他送好不好?
“不是!”
“那……”
“我要回家!”宝宝拉着一张扑克脸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噼哩啪啦趿着小拖鞋向小洋楼走去。
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季耀司华丽丽的懵了,现在都什么和什么?连一个小家伙都……
“诶……我想要是某人知道有人背地里收保护费的话,那……”
“不许说!”宝宝转身,气鼓鼓的朝他吼,要是被迫妈咪知道了,那还得了?
季耀司笑得特贼,就知道他的弱点是钱钱!
“好啊!不过,我有条件!”他双手环胸,一脸志在必得!
宝宝黑着小脸走上前,指着不远处的收费根据地对季耀司开口:“到那边说!”说完,他不管季耀司,迈着小短腿领先向前。
昏黄的路灯下,一大一小两抹身影相对而立,呈对立之势——
“现在可以说了吧!”季耀司问,想要曲线救国,首先就要把原因找准,然后对症下药!
“你惹妈咪生气了!”宝宝声音更冷了,以前是喜欢他没错,但那是看在他对他们母子俩好的份上,可现在妈咪生气了,他就应该同仇敌忾!
“宝宝,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管!反正妈咪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惹妈咪生气就是惹我生气!”宝宝坚定的表明立场。
“呵呵……”季耀司摸着他的小脑袋轻笑,“叔叔没有想着要惹宝宝的,那宝宝是不是不打算原谅叔叔了?”
“妈咪原谅你,宝宝就原谅你!”宝宝再次表明立场,他是绝对的妈咪拥护者!
“好!那叔叔就去征得你妈咪的原谅!对了你的妈咪……”突地,季轩的声音一顿,一张俊脸难得的呆怔,好半天才回过神,一把捏住宝宝的肩,纳纳的问,“宝宝!宝宝!你、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没有听清楚……”
是的,他没有听清楚,不然为什么会认为听见了那样惊悚的两个字?现在回想起来,貌似还不止说了一两次……
“你惹妈咪生气了!”宝宝不以为意,依旧拉长一张扑克脸冷冷的重复。
“妈咪……你的妈咪是……”
“我!”
盛夏的夜晚,气压低沉而又粘湿,静默的氛围似乎蕴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四下乘凉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开,一盏路灯下,三个高矮不一的人以其诡谲的氛围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
良久,季耀司看着金钱钱说:“钱钱……你……你是骗取我的对不对?……你、你……你怎么可能……”
“不!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金钱钱坚决的开口,却有些鸵鸟的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毕竟率先骗人她的不对,而且,除却那件事,他对她真的很好……
季耀司依旧不相信的摇头:“不是的……不会的……你、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了!你一定是气我那天对无礼,然后故意这样对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季耀司的眼睛发亮,盛着希翼的光,因为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它理由……
看着这样的季耀司,金钱钱极不忍心打破他期翼,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把话挑明,而且,她不能一错再错继续错下去!
“季耀司!你冷静一点!我是气那天对你无礼,但是,这件事是真的!这件事我没有骗你!而且……”我也只有这一件事骗你……
“不!你就是骗我的!”季耀司怒吼,墨黑的双眼瞪得老大,充满愤懑痛苦的色泽。
“季……”
“钱钱……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我、我、我改正!一定改!只要你不说那么残忍的话……”
“我……”
“还有——以后,只要你不要我碰你,我、我……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不会碰你!钱钱……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看着如此痛苦的季耀司,金钱钱心里万分愧疚,想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倚着跑车神彩飞扬的他,第二次见面,酒吧内冰冷断情的他,之后的每次相见,他总是那样邪魅坏笑桀骜不驯,可现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