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严府,得知阿紫竟是还没有从宫里出来,左淇洋正想着是否要去接她,就看到自家的轿子到了门前,阿紫被人从里面搀扶了出来,气色出人意料的好。
“用了晚膳没?”左淇洋站在门前迎她。
阿紫摇了摇头,刚想说在宫中御膳和点心吃多了,不打算吃晚饭,就看到左淇洋额角一块还没有干透的血痂,惊得睁圆了眼,指着他那处伤口,满眼的疑惑。
“没事,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在了路边的石阶上。”左淇洋说着,摆摆手。
骑在马上,走在这平坦的大路上,竟摔了下来?还哪里都没伤着,连衣服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就只额头撞坏了?
阿紫仍是满心的狐疑,却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便多问,只得点了点头,又试探性地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左淇洋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一脸茫然地把头凑近了过去。
细看下来,阿紫心中不禁冷汗直冒,这分明是钝器击伤的,哪里是摔的呢?他不是去了西阴宫那边面见皇帝,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宫里对皇上的一等御前侍卫动手?
但眼下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看着那伤口,阿紫皱眉说道:“这伤口太深了,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里面很可能还有残留的杂质,必须即刻清理了,否则万一感染了,伤口在头上,很容易引发其他更致命的并发症。”
左淇洋就偏了头看着她:“你懂医术?”
“学过一些,”阿紫简单回道,“你如果信得过我,让我帮你如何?”
虽然要请大夫并不是难事。可阿紫既然主动这么说了,又难得她肯这样和自己讲话,左淇洋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阿紫就一一答了:“烧酒,小火炉,纱布,缝衣的针线,剪刀。小号的铁钳。还有你们这里有的外敷伤口用的药膏药酒什么的,有多少都拿过来。”
左淇洋听着就扬起一根眉毛来,佯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道:“你确定你这是要帮我处理头上的伤?我怎么听着像是要做饭还是绣花呢?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是小孩子的玩偶一样随便乱来啊。”
原本只是开的玩笑。阿紫却因为是第一次被怀疑自己的医术,全然没有听出左淇洋语气里的戏谑,愤愤然道:“如果信不过我,那就算了。你请了外面的大夫去好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左淇洋见状就一脸的无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可也只能上前去赔了不是,这才劝住了。
转眼东西都准备妥当了,阿紫就先拿起一壶酒送到左淇洋面前:“先喝了吧。”
左淇洋又是一脸懵怔,看着阿紫手中的酒壶。不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