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淇洋虽然心中有苦难言,却也知道如今事已成定局,不是自己抱怨两句就能改变的。
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更何况,他还是有自信仅凭邢福一人根本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带走阿紫。
所以此时见阿紫肯服软,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左淇洋故作为难地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邢福留在你身边做个随行的护卫好了。”
之后不待阿紫开口谢他,又看着邢福道:“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有带着阿紫逃出这西京城的心思,我必定取了你的首级挂在城门外示众。”
邢福对左淇洋的威胁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并没有接腔。
面对邢福的挑衅,左淇洋脸色就再次沉下来,眯起眼看着对方,半晌无语。
眼见着又要打将起来,阿紫就慌忙挡在两人之间,笑着对左淇洋道:“左大人只管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跟着邢福大哥乱来的,太皇太后那边待我不薄,我若是不辞而别,定会伤了她老人家的心,这样的事就是你许了,我也断然不会做的。”
左淇洋闻言点点头,总算安下心来,喊了高管事进来领着邢福下去安排他的衣食住行有关事宜。
阿紫也就趁机行礼退下了。
晚上各自在房里用了晚膳,阿紫正要沐浴更衣,就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邢福大哥?是住的地方不合适吗?”阿紫看着邢福关切地问。
邢福就摇了摇头,道:“我是奉了唐大人之命来保护你的安全的,夜间又正是贼人最猖獗的时候,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守在你门外比较稳妥。”
想到之前阿褐在的时候。邢福每逢月圆之夜的前几天都会一刻不离地守在阿褐的门前,阿紫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情,可毕竟自己不是阿褐,既不是他的上司,又不比男人的无所顾忌。
想到这里,她小意地笑着道:“这严府内外守备森严,又有西京的禁卫军在外面守着。刺客什么的想要进来谈何容易。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了,除了邢大哥你之外,还真是半点贼人的影子也没见到过。”
邢福就赧然笑了笑。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阿紫就无奈地笑了笑,索性开了门道:“既然这样,邢大哥不如进来坐坐?我给你泡杯茶,你歇歇脚吧。你要一直守在我门外,我实在是不安心。”
只要能保证阿紫的安危就好。邢福却并不在乎究竟是守在门口还是坐在屋内,所以此时也不客套,径直走了进去。
阿紫帮他沏了茶,邢福客气地接了茶再三谢过。
两人就对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太师椅上。各自品着茶,相对无言,屋里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邢大哥。谢谢你能赶来西京找我。”最终还是阿紫先开了口。
此时距离龙爪城一战已经过去月余了,依照左淇洋的说法。唐寅褐一行人应该已经过了龙脊山脉,到达最北面的金色森林了。
原先还存着一丝希望觉得或许阿褐会想着来寻她,也随着时日一天天过去而最终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