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园中上房却没有一个下人,当值的大丫鬟也红着脸在外面廊下看着其他小丫鬟布置庭院。
而上房里间浅碧色的轻纱帷幔清漾如水,庄良珍尖叫出声,像是祈求也像要哭了。
良骁额角渗了层薄汗,低低的笑:“叫我好哥哥,我便放了你。”
她哭着叫了一声,就要往帐子外跑,却被他重新捞了回去。
……
翌日晨光乍亮,又是新的一天。
沉睡的庄良珍粉白脸上浮着两抹如醉的酡红。
她红着脸洗漱,不停在脸上扑粉,慕桃又拿出此前酵在玉簪花里的紫茉莉粉,连朱砂都不用调,方才遮掩了那样新妇般的绮艳。
直至去月华堂请安,庄良珍也不愿再看良骁,但能感觉到他两道滚烫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
出门之前,他又逮住她,边亲边道:“好乖乖,你都欢喜成那般还不承认吗?”
庄良珍羞的几乎要无颜见人,她真是误会了从前的良骁,比起昨晚的那个人,分明是小巫见大巫。
他,他怎能如此的不要脸!
怎能……怎能那个样子……对她!
唯恐真的将她弄哭,花了妆容,良骁赶忙松开手,笑着往后退一步:“珍珍,我的好珍珍……”
可惜他的小女人真的很害羞,有多快乐就有多害羞!
庄良珍推开他携着两个丫鬟踉跄逃走。
直到出了慎德园,一阵微凉的晨风吹拂面孔,她才重新清醒起来。
但今日这趟请安还真不巧,竟在茉莉花榭附近遇上了良念柔,其实遇上她很正常,女眷们都爱走这条路,家里的男人除非特殊情况,压根就不会走这边。
是以她身边为何会站着良骏?
良骏在人前倒是人模狗样的,淡淡看她一眼,恭敬又疏离的喊了声“二嫂嫂”,继而转首与刚刚对她行过福礼的良念柔讲话。
不知道为什么,庄良珍感觉很不舒服,尽管良骏并没有找她麻烦,她就是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他脚边站着的那只“秃鹫”吧。
请安就请安,他为何把已经不能飞的“秃鹫”带在身边?是朝她示威还是警告?
而小涂一发现庄良珍和慕桃也是激动不已,简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尖声长啸,不停扇着光秃秃的翅膀,摇晃光秃秃的尾巴。
乍一看真是可恶又滑稽。
良骏半蹲身体,摸了摸小涂的秃顶,垂眸道:“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坏女人对吧。其实你还算幸运了,至少秃掉的地方还能再涨回来,哪像我,失去的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郡主。”
说完抬眸看向余光闪烁的庄良珍,对她坏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