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大概了解了墨灵带的用料和构造,想了想说:
“若是材料齐全,我倒是有五成把握,毕竟只是升级而已,雏形已在,只上面的防御法阵,我就没法子了,灵器相对于的防御法阵至少得是三品低阶,高阶就最好,能达到四品就完美了。”
三品,自己目前还达不到,可花音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已经冒险,那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她不可能放着黑丝带不用,自己学炼器,先不说有没有那个天分,学到三品怎么也得几十年,而且炼器与炼丹不同,丹药师即使修为不够也能炼制出跨级的丹药,比如陆斌,才炼气期就是三品炼丹师,炼器想要达到三品至少得是筑基中期,不然真元与神识都不够消耗。
想明白的花音抬起头问秦山:
“可否告知你家住何方?”
秦山一听花音的问话,就知道对方是决定让他来炼制了,心下也十分高兴,露出这么长时间来的第一个笑脸:“就在离这不远的‘归离’城。”
花音翻出地图,确实不远,既然是城,那花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隐虎睛石和金玲树皮不是什么贵重灵物,应该能够买到,还得先让他练练手,花音想着一事不烦二主,正好她缺把弓箭,一并交给他炼制,然后就各不相欠,如此甚好。不过此时,花音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花音打开法阵,做了个请的动作,秦山与阿武出来后,同时呼出一口气,两人刚刚心里都提着劲,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滋味,不好受。二人对视苦笑,坐回之前待的地方。
“大哥,你怎么想的?”阿武坐了一会,便开始和秦山神识传音。
“不是我怎么想,是你现在感觉如何?”
“如一凡人,真气全无,感觉就像一行将就木的老者,这种活不长等死的滋味真不好受。”阿武躺下,抬头看着天空,雨水击打在他的脸上,溅起一个个小水星,多少年,他没淋过雨了,他都快不记得雨水那冰凉的感觉了。
秦山想拍一张金刚符给阿武,手摸到腰间才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储物袋了,修士的一些习惯都是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的沿用,一旦失去,就会没有安全感,秦山就见阿武对他苦笑了一下,秦山叹了口气,也卸去真气,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好像也挺爽,他想起小时候一帮小子光着屁股,拿着木棍在大雨里混着泥土奔跑欢闹,那时候的他们何曾想到,几十年后的他们会修仙,会杀人……秦山叹了口气,低着头问:“解毒丹,正气丸,都没用?”
“恩,三品炼丹师果然不凡,这毒是他特制的,哥,是我连累你,若不是我大意……都怪这该死的下雨天。”
“我们两个需要说这些?命有此劫,还记得那臭道士给你我卜的卦?”
“大哥,你是说……没这么玄乎吧,你别老信这些。”
“命,这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你还记得那卦文?”
“这倒是记得的,天运阁的道士,占卜还是有些门道的,‘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坭墙倾跌还城土,纵然神扶也难行’(车公庙车公灵签),当时咱们不是问前途吗?”
“恩,来路不正,钱财不明,家业倾塌,前途迷茫,孽障非轻,神仙难救,恶因多种,恶果自收。”
“大哥的意思,是应在了此二人身上?”阿武有些不置可否,他本就不信这些命啊运的,修仙不就是逆天逆命吗?大哥就爱听这些撇脚道士胡诌。
其实修仙既可说是逆天也可说是顺天,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此为顺。逆,人只精元本应用于交合,孕育后代,可修士却要炼化精元,练气化神,此为逆。可若是天意真不愿人族修仙,那么人族永远成不了仙,此为顺,一个一心求死之人,天意能救一次两次,却救不了第三次,此为逆。
而此刻,法阵里,花音和陆斌正围着炉子烤串。
陆斌一边吃一边说:
“这毒就是上次那蟾蜍的毒,我还没来得及试药,没想到还挺厉害。”
“有解药吗?”
“有啊。这串挺简单,花花一学就会,不过好像没有上次吃的肉劲道。”
有就行了,花音对有的吃还嫌弃的陆斌瞪了一眼,人家那是多少次地实验才能将肉和肉里的灵气结合的那么完美,自己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想要学到精髓,还早呢。
“我打算去这个归离城住一段时间,考完三品阵法师再离开。我想让外面那个人帮我炼制灵器,我这跟黑丝带是我娘留给我的,可升品级。”
“等他炼制完,怎么处理?杀了?”
陆斌对于花音有什么宝物一点不关心,他就喜欢炼丹,和炼丹无关的再稀有的宝贝他都看不到眼里去,至于杀人就更没什么负担了,他天性单纯,率性而为,说话行为一切遵从自己的本心,不会后悔不会懊恼不会愧疚,简单的说,他心宽,很多事,时间一长,因为不在意他就忘了,所以,陆斌活的最自在。
“他并不知晓我们是谁,绥远大陆这么大,以后能不能遇上还两说,他现在杀不了我,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
陆斌点点头,花音说的也是,两个散修,无宗门无家族,确实不用太过担心,若是那两人真起了坏心,他不介意在奉送些毒药。
四天后,陆斌才装模作样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出现在秦山两人面前。阿武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陆斌,他真是受够了,呼吸沉重,骨骼僵硬,头重眼花,没胃口没食欲……这时他才知道他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怕死,他不想死,他才两百多岁,同是四灵根,他比大哥聪明多了,不过是因为懒散才将修为拉下,筑基期三百岁的寿元,他还有机会,他不想死……
陆斌手里捏着一枚丹药,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当着两人的面将丹药一分为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