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一听,心中奇怪,问道:“孩儿……孩儿这是怎么了?孩儿只记得山贼中有一个黑铁锹马昆,他要将孩儿扔入水中,淹死孩儿,却不知怎的,孩儿竟到了这儿?”
水痕凝望水若寒良久,迟迟不说一句话。隔了半晌,忽然叹道:“这事要说起来,还真多亏了大元他们,不然……”说着,想到伤心处,忽然鼻中一阵发酸,眼圈一红,喉头哽咽,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唉声叹气,摇头叹息。隔了一会儿,感到眼中湿湿的,已是饱含泪珠,生怕自己抑制不住,当着儿子的面掉起眼泪来,令儿子见了难过,便故意扭过头去,斜抬着脖子望向门外,良久不语。
水若寒见着爹爹古怪,心中更是疑惑,问道:“却是怎么回事?其中原由,请爹爹原原本本告诉孩儿,好么?”
水痕为了不让儿子怀疑,故意不用手去擦拭眼泪,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去看儿子一眼。待得眼中泪水止住,方才回过头来,望向儿子面庞,怔怔瞧着。见他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目不转睛,想到自己过失,对不起儿子时,心中又恼又恨,不禁“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仰起头来,喃喃自语道:“俗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此言现在想来,果然不假。”
水若寒奇道:“怎么?”
水痕回过神来,低头瞧了儿子一眼,想到他毕竟平安回来了,自己计谋,也未必便不准了,心头不禁一宽,呵呵笑笑,道:“好罢,为父便将这事说与你听。”顿了一顿,缓声道:“这事要说起来,还得从前日送信时说起。”望着儿子,道:“前日夜里,我儿奉了我命令前去山贼巢穴送信,我与你妈在码头上送别你之后,便回了‘逍遥山庄’。经过院子时,瞧见大元他们还在那儿,只是不再争吵,而是闲聊着什么。我与你妈心中烦躁,也不多管他们,径直往住处走了过去。四位侄儿见到我们走过,却是向我们打了声招呼,走了过来,见你不在,问起了你的去处。为父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不想隐瞒他们,便将你去送信之事与他们说了。他们知道后,也没多问,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水痕心中念着花娇,眼睛一斜,望了一眼窗外,叹道:“我与你妈回到屋中,心中直是惦记着你,哪里睡得着觉。你妈突然想起,你出发前说过,要吃太湖美食,便不睡了,提了篮子,要去集市买菜。为父想到这岛刚得,岛上龙蛇混杂,帮众人心也未尽服,你妈如若只身前去买菜,人生地不熟的,只怕很是凶险,又想到刘远在这里待了几天,对这儿环境颇为熟悉,他又是个男子,行走方便,便让你妈别去,派了刘远前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