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死后一周,整个宁氏风平浪静。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偶尔,在茶水间里听到那些八卦的女同事小声谈论起这个名字,和她肚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孩。
于佳的神秘男友,一直没有现身。
意外发生的那个楼道,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雷区,就连清扫卫生的阿姨,都不敢一个人往那里去,必须拉上警卫壮胆。
有人说,一到晚上,楼道里就会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嘤嘤啼哭。
怕是,冤魂不散呢偿。
谣言滋长,人心惶惶。
徐宫尧通过总务,特意发表严厉通告,明令禁止一切鬼神说。若有发现,当即开除。
可安还是深受此事的影响,精神状态日比日差,在各种会议决议时,虽大错没有,但小错不断。
董事会的人对此颇有微词。
“啪!”
可安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就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她手里的文件资料纷飞散落,洋洋洒洒地掉了一地。
撞她的人是宁子季,宁子季久未露面,最近已经开始上班了。
“小叔。”可安叫了一声。
“走路都魂不守舍的,你在想什么?”宁子季冷漠地扫了一眼这满地的狼藉。
“还能想什么?想被自己害死的一大一小呗。”宁正瑜从会议室里出来,眉角一挑,话锋肆意。
“你胡说什么?”走在宁正瑜身后的徐宫尧厉声一喝。
他的助理跑上来,替可安把地上的文件白纸都捡起来。
“徐特助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是什么鬼神说,你不会连我都想开除吧?”
“吵什么吵?”可安瞪了宁正瑜一眼:“我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真正该心虚的人,不是我。”
她说罢,接过了徐宫尧助理递过来的文件,转身就走。
宁正瑜在身后冷嗤:“每天恍恍惚惚的,不是心里有鬼难道还真是在惦念死者吗?真是好笑……”
一走廊的静默。
可安的脚步有些凌乱,但她极力克制着情绪。
没一会儿,徐宫尧追上来。
“等我下班,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不能总麻烦你。”
“不,是我麻烦你。”
“嗯?”
“我要加班,但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所以要你等我下班。”徐宫尧冲她眨眨眼,把“害怕”两个字说得极为严肃。
可安知道徐宫尧是想逗她,她很给面子的笑起来。
“好,那我等你。”
和徐宫尧一起走出公司,天已经黑了。
海城喧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可安的心却特别宁静。窗外的景稳稳在眼前掠过,就如时间的沉浮。
徐宫尧的车子在她家门口停下,她自己推门下车。
路灯很亮,她走了两步回头,看到徐宫尧的车还在原地没有掉头。
她停下来,朝他挥了挥手。
“要我送你进去吗?”徐宫尧开了车窗,抬肘倚在窗沿上,悠然一笑,不似往日的稳重,带着一丝调侃。
她最近变得沉默很多,但他,因为她的沉默,却反而开朗起来。
他总有办法,能和她互补。
“不用了。我胆子真的没那么小……”
可安话音未落,遥遥看见徐宫尧的车后闪过一个如鬼魅般的白影。
她愣住了。
“怎么了?”徐宫尧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事,我有点眼花,你赶紧回去吧。”她镇定地对徐宫尧勾了一下嘴角。
徐宫尧还在犹豫。
那白森森的影子再次一晃而过。
可安确定自己看到了。
“啊啊啊啊!”纵然心里百般克制,却还是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徐宫尧并不知道她忽然惊叫的原因,但是他快速地推门下车,朝她奔过来。
“到底怎么了?”
可安吓得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死命的摇头。
“有鬼!我看到有鬼!”
徐宫尧张开双臂,立马将她抱住了。
“不会的,你一定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