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归年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锦瑟的眼睛微垂了一下。“如果我这一次没有回来，或者我回来了，但是我忘了你，再或者我毁容了，你怎么办？”

顾归年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好。他不喜欢听到苏锦瑟做出这样的比方。可是还没等他的脸彻底的黑起来。就被苏锦瑟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最终，顾归年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就带着小谦和小睿一起等你，等你一辈子，等到我死的那一天。如果你忘了我，我就努力的让你想起来，如果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记得你，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如果你毁容了。”顾归年用力的握住苏锦瑟的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苏苏。我会爱着你，护着你，宠着你，这一辈子。你想做整容我们就去做，你不想做，喜欢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顾归年的话，让苏锦瑟不得不感动。

可是下一刻，她还是压着有些发抖的嗓音，低声的问道。“那如果……我是你的妹妹呢？”

瞬间，顾归年愣了一下，随即笑到。“这是什么问题？苏苏，如果是之前，我倒是还能不高兴你的胡说八道。但你现在分明是在天马行空了。”

“你就当我天马行空吧。之前不是网上还流行什么，祝愿天下所有情侣都是亲兄妹的句子吗？就当是我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是兄妹，你会怎么样？”苏锦瑟状似不在意的再问着。

顾归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回答她。“爱上你，娶了你。”

“……”苏锦瑟有那么一刻的惊讶。“前提条件你没听清吗？我们是亲兄妹的情况下，你……你还要这么做？”

“我爱你这和你是不是我妹妹有什么关系？”顾归年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份，还有你和我的关系。别说你是我妹妹，就算你和我在有点儿什么关系，只要我爱你，只要你爱我，我都娶你。”

“……你是变、态吗？”苏锦瑟被顾归年的话给吓到了。“这样的话，孩子不是很可怜？”

顾归年却认真的点头。“大概是吧。顾家人都很自私。不管是我还是父亲，或者说是顾平之。我们都是一样的自私，骨子里的骨血如此，是改不掉的。而且，孩子有什么可怜的。如果只是担心遗传问题，那么只要不生就好了。”

苏锦瑟半晌没说话。

然后，顾归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现在这副惊讶的样子。我逗逗你，你就当真了？”

“你逗我？！”苏锦瑟一下睁大了眼睛。

“对啊。反正你也只是假设，我当然就随便回答了。”顾归年凑过去亲了亲苏锦瑟的脸颊。“不过，也不完全是假话。让我现在回答，我的答案基本会是这样。因为我知道，这里面的先决条件是你。因为对方是你，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爱上你。你是我的劫数，也是我的轮回，我根本逃不掉。不过，如果你说的情况是真的的话，最理性的回答应该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亲兄妹的话，那么，我大概不会动心。”顾归年叹了口气。“这是基于人类对于伦理观念的一种本能认知。”

苏锦瑟微微的点头。

其实，她倒是赞同顾归年的话。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有先决条件再那里了。现在不管怎么说，都会有感情的方面先占据最高点。其次才是其他。而如果是在最初的话……

苏锦瑟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是在最初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他们会如何选择。

这么想着，苏锦瑟的情绪不禁又低迷了下去。

或许感觉到了苏锦瑟的情绪不高，顾归年走过去，把苏锦瑟顺手抱在了怀里。

“你的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就要胡思乱想的。苏苏，答应我，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你可以尽管去说，去做。”顾归年低下头去，看着苏锦瑟，声音温柔且坚定。“不管在什么事情上，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不愿意你在我面前还压抑自己，还伪装自己。因为在我面前，你可以无话不说，你可以畅所欲言。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不必伪装。我是你最可以信赖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随着顾归年的话，苏锦瑟的鼻腔不禁一酸。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归年竟然变的这么会说话了。她无声的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顾归年的意思。

“你明白了？”顾归年故意问她。

“嗯。”苏锦瑟还带了点儿可怜的鼻音。

然后，顾归年挑眉问道。“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刚刚想对我说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