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概稍一打量,便哈哈笑起来,上前亲热地扶住孙武胳膊,“将军不必多礼。我在都中就一向听闻孙将军大名,大家都说将军深明军略,胸有丘壑。今日一见,荣幸之至!以后若是能够蒙得将军帮助,敢不虚上位以待?”
言语之中竟然颇多拉拢之意,也不会避讳是否合适。
孙武受宠若惊,抱拳说道:“殿下休得捧杀末将了!败军之将何来大名?能得殿下青睐,实乃孙某荣幸!”说罢,更是要跪伏下去谢恩。
夫概哈哈一笑,赶紧拉住,不由得暗暗点头。
两下里两人皆有意拉拢、依附对方,好不融洽。
“孙将军不需自谦,此次军败于楚国,原因早有定论,不干将军甚事,此事大王也知晓的。当初若是郭元帅早听将军之意,不贪功冒进一意孤行,何至于局面如此被动?将军屡屡劝诫不听,就怪不得将军了。”夫概安慰。
孙武若大冤得雪,感激涕零,赶紧道谢。
寒暄已毕,夫概话锋一转,问道:“怎的不见郭元帅到来?”
哼,自己好歹是当今大王堂弟,虽说名义上只是一个副帅,但是按理他不该如此托大怠慢自己才对。
孙武听了,似有难言之隐,犹豫半晌说道:“元帅前段时间忧思竭虑,据说身子有些虚。前日听殿下要来,本来说是要来亲自迎接殿下的。不巧昨日晚间却感了些风寒,经不得风,此刻只好让末将代为迎接了。”
夫概心中颇为失望,面上却是毫不在意,摆摆手说道:“呵呵,将军不用介怀。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一个副帅哪敢劳动元帅大人亲自迎接?”
孙武听了,噤声不发一语。
当下孙武着人大开城门,迎接援军进城。
城里多日来的紧张气氛为之一消。
因为天色已晚,孙武直接安排夫概军队在城内多余营帐内歇息了。
夫概、范蠡等人则在孙武陪同下去元帅府中即刻见了郭广成。
果然郭广成脸色微白,躺在床上竟也有气无力,伤寒似乎颇有些严重。
两人客套、虚与委蛇了半天,夫概便以不敢打扰休息为由,告辞出来,到不远处早已安排好的府邸休息。
……
夜色浓重,天上星子遍布,银河微微流淌,好一个仲夏之夜。
临时府邸。
夫概恨恨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这郭广成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着实令人火大!”
听他意思,似乎别人本该蹦到他营中引颈就戮似的。
范蠡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范先生,既然眼下急切拿不下那郭广成,我们何不索性跳过他算了,即便他在,应该也奈何不了我们才对。”夫概见范蠡不语,等不及问道。
范蠡摇摇头,“不妥。殿下初来乍到,在豫章城既无熟人,威信又未立。若是发作,即便成功,我们也难免多有损失,对接下来的计划大大不利——本来今天在城外是最好的时机,那郭广成若是来,当真是插翅也难飞,我们快刀斩乱麻之下,定可一举掌控豫章。可是眼下却进了别人地盘,这就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