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药在发挥作用，忍一忍。”尤利抱着她，“对不起，都是爸爸保护不了你……”

尤菲按捺住想抓脖子的冲动，突然问道：“爸爸，我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尤利一怔，尤菲问的“妈妈”，很显然不是安慧。

“跟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少，所以我不怎么了解她。”尤菲渐渐在他怀中安静下来，“爸爸收养我的时候，认识我妈妈吗？”

尤利轻笑，拍拍她的肩膀：“嗯，认识的。她是个美丽坚强的女性，性格又开朗大方，是个深得人们喜爱的淑女，当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手拉手可以绕地球一圈呢！”

尤菲被逗笑了。

听到她虚弱的笑声，尤利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疼。

当年的达芙莲岂止是美丽，简直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她笑声开怀，温暖人心，相比之下，她唯一的女儿尤菲却这么苍白无力，都是他害的……

尤菲拉住尤利的衣袖：“爸爸，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尤利摸着她的头发，“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听我说，爸爸。我知道，被吸血鬼咬了的人会死，就算吃了药也无济于事。所以，就算我不在了，也请不要悲伤。”

“不会！”尤利抱紧尤菲。

她们母女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惊人的相似。

“尤利……尤利你听我说……”达芙莲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的手，“就算我死了，也不要悲伤，我只有一个请求……尤利，我拜托你带Euphy走……再也不要让她回到黑暗里……”

“血族盛宴”的那一夜，整座教堂都被鲜血染红，刺鼻的焦味与血腥萦绕不散，到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达芙莲就是在那个污浊血腥的地方，把一尘不染的婴儿交到他手上。

“尤利，拜托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尤利不断的重复，不止是对尤菲，还有达芙莲。

“灵与夜”的作用效果因人而异，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只有一天。

第二天，尤菲拉开窗帘，看向外面初升的太阳，她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尤利忧喜参半的试了一下，确定尤菲没有吸血鬼的攻击性，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安慧早就对楼上的情况急不可耐，但尤利说过不准进去，她也不会故意去触霉头，现在见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来，她颇为担忧的上前问道：“菲儿身体怎么样了？”

尤利知道安慧偏疼雪儿，但是菲儿伤成这样她都不说，这让他有些不悦，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恐怕安慧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菲儿已经可以出门了，我会留在家里一段时间照顾她。”

安慧听出了尤利的不悦，心里更是对尤菲嫌隙，她赶快上前：“菲儿一直都是跟我的，你常年不在家，怎么会知道她的喜好？再说，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女儿多有不便，还是让我跟雪儿来吧。”

尤菲也不想小题大做惹得安慧不快，本来就因为爸爸偏疼，阿雪对自己已经很有意见了，她晃晃尤利：“爸爸，不用了，你还有工作，妈妈和阿雪对我就很照顾了……”

但这一次，尤利一点也不想委屈尤菲：“爸爸的工作没事，你的身体最重要。雪儿呢？我送你们去上学。”

尤雪早在房里听到楼下的动静，更是对尤菲恨得透透的。听到爸爸叫她，她随手就拿起包包跑下来：“嗯？爸爸，今天你要送我们吗？”

安慧一看尤雪的包，有点头疼。

这孩子，怎么提着这个包下来了？昨天不是嘱咐过她背学校统一的包包么，要是让尤利看见……

尤利微微皱眉，他已经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