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内,光线略暗。
祁夫人一身藕粉襦裙的,端端落落的坐在堂前,浅酌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这才慢慢放下青瓷的茶碟,抚了抚额角,慢慢悠悠的开口道,
“该说的,都说了吗?”
站在堂下的中年男人,拎着一个医用的木箱,长袍素褂,低眉顺眼,
“回夫人,都说了,也都问了。”
祁夫人一勾嘴角,默声一笑,接着悠悠道,
“去领赏吧,记得出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人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再次叩谢过祁夫人,这才退下。
待只剩下祁夫人,清月才从门外进来,请了个礼,还不忘赞一声,
“夫人当真好计策。”
祁夫人看着门外,还是那般勾着唇角一笑,从未有过的表情,似乎不以为然,却又在等好戏,声音稳稳道,
“走吧,去看看。”
后园屋内。
紫鸢说完,使劲剜了一眼内屋的人,似乎一切罪过,都是那个人不明不白的晕倒造成的。
芸儿低着头不肯出声,啜泣着站在祁容面前,惹得紫鸢更为不快,冷笑一声道,
“刚才还有人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把过错都引到小姐身上了!”
芸儿红着眼眶抬头,很是诧异对方的话,
“芸儿从未敢说是表小姐……”
紫鸢不等芸儿说完便愤愤冷笑,
“我说是你了吗!”
“紫鸢!”
上官清桐眼中忍着委屈,闺秀的架势丝毫不落,强稳着声音喝道。
紫鸢跺脚,
“小姐……”
上官清桐只盯着祁容,眸光含水,藏不住的受伤,
“表哥,你也信吗?”
祁容虚着身体坐在座位上,轻声淡淡,
“我自然相信清桐,绝无恶意。”
祁珠听得不耐,一下子窜到上官清桐身边,
“大哥,这件事清桐姐姐,明显就是冤枉的!”
祁越摸着鼻子直叹气,看了一眼自己不懂事的妹妹,又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大哥,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然后心中暗骂凌玕居然没来。
不过人家于礼也的确不该来……
上官清桐淡眉轻蹙,一脸的好不冤枉,半苦半凉一扯唇角,却无半分失态之姿,
“清桐自幼便用这珍珠粉和雪花珍珠膏,送给姐姐的,也都是闺房所取,只怪清桐未能及时了解姐姐身体,才造成此祸,人各有异,是清桐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