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你做的有点太过了吧!”欧阳临大声道,“若非府主,引弓府早已经名存实亡,若非府主,老夫人更是早早就离世了,你不光不感激,竟然还动手!”
“寒哥哥……”秦思思想为张寒辩解,但却找不到借口。
望着那一道道失望的目光,张寒心里冷冰。
“明天就是伯父的忌辰了,过去的事情就都让他过去吧,好么?”秦鸢开口道。
“虽然你当年临阵退缩,但是你毕竟是引弓府的人,若你想要回你引弓府府主的位置,我可以让给你。”张秋棠一副愧疚的模样。
“府主,不能这么做!”欧阳临连忙制止道,“他张寒如今已经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如果给了他引弓府府主的位置,那……引弓府必然一夜之间就倾覆的!”
“算了。”张寒忽然开口,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自然也清楚如今的自己虽然肉身强悍,但刚刚的全力一击都仅能让并未出手的张秋棠吐血,自己肯定不是张秋棠的对手。
他这一次输了,不仅仅是修为,更是输在了人心上,二十多年,张秋棠的完美演技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人心,而自己,在世人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逃亡了二十多年的罪人。
“你能放下自然是好事,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住处,这就带你去歇息吧。”秦鸢笑着道,她心里还有很多话想和张寒说,很多问题想问张寒。
“不必了。”张寒摇头。
他看着张秋棠,道:“今日我便带我娘离开引弓府,至于我父亲的忌辰我已经记住了,我会做该做的事情,我所失去的一切,三年后我自会一一讨还回来!”
“你要走?”秦鸢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所失去的这些完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欧阳临直视着他。
张寒眯眼看着欧阳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引弓府只剩下你一张老面孔,果然是一条好狗。张秋棠,你堂堂君子,想必是不会阻止我带我娘离开引弓府吧?”
欧阳临听到张寒的话后,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别忘了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张寒!”
张秋棠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欧阳临便不再说话,他又看向张寒,微笑道:“当然不会,这一切都是误会,总有一天大哥你会明白的,可是,娘她的身体很差,你要带走的话……”
张寒冷冷地看着他。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挽留了,希望将来你回来的那一天我们两个能够冰释前嫌。”
回来?张寒踏出引弓府的那一刻,他张秋棠便绝对不会给张寒活着回来的机会,现在的张寒虽然是拔了牙的老虎,但也不容小觑!
“我去给你备辆马车和一些盘缠。”秦鸢忙道。
她刚要走,手臂便被张秋棠紧紧抓住,张秋棠笑看着她:“鸢儿,这种小事让丫鬟去做就好了。”
秦鸢愣了愣,手臂很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张秋棠。
“不必了!”张寒抬腿走进屋中,看着惊慌失措的母亲,他将母亲抱在怀里,轻声道:“娘,我是寒儿啊!我回来了,跟我走,好么?”
不知为什么,怀中的母亲忽然不再那么疯癫,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点头:“好!好!娘跟着寒儿,寒儿去哪,娘就去哪!”
张寒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没有人能把他和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拆散,哪怕他清楚前路凶险无比,但他也要把娘带在身边,因为,除非他死,否则他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娘半根毫毛!
引弓府外,张寒紧握着娘的手离开。
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秦鸢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而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似乎也因为他的回来而有了一些不一样。
引弓府的花园里依旧热闹,当天夜里,离火城内就传遍了一个秘闻。
“二十多年前的引弓府少府主张寒以一个凡人的状态回到了引弓府,洗刷了当年引弓府三长老身上的冤屈同时也彻彻底底背上了逃兵的罪名,因为没脸在引弓府待下去,所以当天便带着那个疯疯癫癫的娘亲离开了引弓府。”
“真是个畜生啊!明天就是他爹的忌辰,他竟然都不留下!”
“我看他那个疯娘跟着他用不了多久也得饿死,一个废人,到哪都是废人!”
“听说张寒身上有某些关于魔族的秘密,好像他早已经投靠了魔族,所以才散掉了身上的修为!”
“已经有一些镇魔殿的修士去找他了,如果真投靠了魔族,这张寒也离死不远了,只不过却连累了他那无辜的娘,真是畜生不如!”
夜晚,引弓府。
“夫人,不好了,思思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