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刘九真这边,她一手抱着已经变成小狗的太乙兽,一手拿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是在储物镯里东翻西找找到的,光芒不是很亮,但能看清周遭环境。
她和太乙兽是从一个树洞里掉进来的,抬头往上看,看不到尽头,四周是略潮湿的泥土墙壁,仿佛一个很长的隧道。刘九真尝试着飞上去,但往往跳个几丈就像碰到了无形的屏障。刘九真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已然猜到可能掉入了一个阵法,或者说,已经掉入了试炼之地?
也不知道叶潼绵怎么样了,她一直因为自己的主观感受不待见人家,可关键时候她却懂得不拖累自己,难道长久以来的偏见,终究是她自己的不对?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叶潼绵非要攀秦家姐妹和屠火龙的高枝,她也没必要遭这些罪,思来想去,刘九真也不知谁对谁错,索性不再纠结。
这地下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太乙兽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东西,走累了就要刘九真抱,没啥作用。无可奈何,刘九真只有亦步亦趋的顺着隧道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隧道前方竟出现了一方小木门。
木门微掩,刘九真尚在迟疑要不要打开进去,太乙兽已然迫不及待的拉开门,冲到木门后的桌子上,对上面拳头大的白色果子疯狂啃食。
“别别别!乱吃东西会死人的!”刘九真阻止不及,索性不看,由着它去。
太乙兽埋头猛吃,刘九真趁机打量四周,却发现这里是个石室,有一张石桌,一张石椅,还有一处石榻。东墙放着一个大柜子,刘九真拉开柜子一看,只有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衫,愣了一会儿,刘九真猛然开窍,一把提起太乙兽道:“不好!我们误入别人老巢了!”
这架势肯定是哪个修士的洞府啊,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闯进来,还、还吃了人家那么多果子!
要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还好,她大不了把人打趴下扬长而去,如果是金丹以上……
刘九真不敢再想,准备拉起太乙兽原路返回,然而刚把太乙兽提起来,神识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四周有人正快步过来。刘九真惊骇之下,抱着太乙兽躲进了衣柜中。
看着怀里一脸狗样的太乙兽,刘九真无语凝噎。
木门“吱呀”响动,刘九真虽然看不见那人长相,但心里已然有底,对方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和她一样的修为!好巧不巧的,对方也是魔修。可能……说不定……他们是同门来着?
修为一样,应该发现不了自己吧。
刘九真心下稍安,然而下一刻,柜门倏然打开,一阵凌厉罡风扑面袭来,刘九真下意识往旁边翻个滚儿躲开,只见自己藏身的位置已然被钉了一把泛着青光的钢针。
好可怕的力道!
“师兄!先别动手!”
话音甫落,那人果然有一瞬间的迟疑。趁机,太乙兽将刘九真往屁股一夹,夺门便跑!
岂料那原本平平无奇的泥土隧道立刻启动各种阵法,左边射来锋利的飞刀,右边燃烧着熊熊烈火,往前一步上下布满了尖锐冰凌,往后一步,又是一滩滩冒着黑气的毒沼泽。
太乙兽被冰锥刺痛,立刻变成小狗钻进刘九真衣袖,刘九真乱舞着赤阳锥,勉强运出灵力抵抗烈火,咬牙切齿的骂了句:“……我顶你个肺!”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寸步难行,刘九真无可奈何,转身哆哆嗦嗦跑回石室,成了瓮中鳖。
石室里的男修已经料定她闯不过阵法,正端坐在桌边,用剪刀慢悠悠的拨弄灯花。
也不知道那火是什么火,现在刘九真身上还火辣辣的疼,衣衫已经被烧的到处是洞,脸也熏的犹如锅底,头发乱糟糟,一身脏兮兮,万分凄惨可怜。
反观那男修,面庞虽不算极俊,但也耐看,一身黑色衣衫干净整洁,只是气质有些阴鸷冷硬,仿佛整个人已然融入了黑漆漆阴影中。
刘九真吞了吞口水,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好,看样子大家都是同门魔修了?方才误闯尊驾你的洞府,还请你看在同门情谊上不要太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男修不语。
刘九真看向桌上被啃了一半的白色果子,顿时如坠冰窖,是了,太乙兽这坑货吃了人家一大堆水果呢!
“你看,那果子被我灵兽不小心吃了,需要多少灵石,你估个价吧?我都赔给你。”刘九真一直都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本性纯良,哪怕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修□□,她也改不了自己的本性。
男修终于有动作了,他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剪刀,抬起一双深邃阴郁的眼睛,直视过来:“你的灵兽?难道不应该是你的主子么?”
刘九真和怀里的太乙兽同时一怔!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的想:哇靠,这人怎么知道!?刘九真不知怎么开口,为什么同为金丹中期,差别就这么大。
“金丹修士,竟会成为一只变异太乙兽的奴隶,倒是令人大开眼界。”男修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刘九真强压怒气,一字字说:“我、高、兴!”
这时,太乙兽咬了咬刘九真的衣袖,眼神闪烁,刘九真一愣,瞬间领悟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