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开口,
“颜颜不在家,出去办手机卡了,说是以前的号码不想用了。”
容母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要让他明白,自家女儿是多么决绝的想跟那段过去划清界线。
穆远航一听容母说容颜要换手机号,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她连手机号都换了,就是为了避开他。
可是,如果他不知道她的手机号还怎么联系她,他们之间还有女儿呢。
然而他却忘记了,因为他工作之繁忙,女儿大部分时间是跟奶奶田宁一起生活的,如果女儿有什么事,她大可以直接联系田宁,从而越过他。
这种一切都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却也没法明说,就只好间接地跟容母提议,
“她的手机我给她送回来了,就没有必要办什么新卡了吧?不然以前在D城的朋友联系她多不方便。”
容母笑了笑,
“颜颜说D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联系的人了,不联系了也罢。”
不待穆远航再说什么,接着又说,
“不好意思我锅里还煮着饭,得赶紧去看看了。”
然后,就那样关上了门,将穆远航关在了门外。
穆远航抿着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他还没有那么厚脸皮,继续待在那儿。
什么她不在家。
刚刚他一敲门的时候,分明听到她在里面的说话声,似乎是拦着她爸要做什么。
她在家,却避而不见。
而她父母也没有多么愤怒的对他,其实在得知了她父亲一状告到他父亲那儿去之后,在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确定她爸会找他算账。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为难他。
他心里却是比挨了她爸一顿痛骂还堵,其实有时候越是这样若无其事,越是最能刺痛人心。
还有她的避而不见。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她一直缠着他,习惯了她处于主动每天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他,现在她忽然避而不见......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想必谁也受不了。
他心里有些愤愤,他想,等过段时间他就又习惯了,习惯了身边没有她。
离开她家坐进车里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因为她家是一楼,所以他坐进车里很容易就能看到。
她的房间窗户紧闭,白色的百叶窗拉了下来,阻断了一切。
他记得她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飘窗,铺着松软的垫子,某次过年他陪她回来的时候,两人还在那上面翻云覆雨了几番,那滋味颇让人愉悦和难忘。
那一次好像是他原本有事外出,回来进她房间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坐在飘窗上靠着身后的墙睡着了。
黑发如瀑般倾泻下来,愈发衬的她的肤色白皙,眉眼清秀,樱唇在阳光下泛着粉色的光泽,无比诱人。
他莫名就有了谷欠望,走过去双臂撑在她身前的垫子上,低头吻她,顺便按下了百叶窗的开关。
她还在睡梦中,却能感知到来人是他,伸出胳膊来圈住他的脖子,嘤咛着热切回应着他。
不过后来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惊醒了,各种抗拒着不肯,说她父母还有女儿都在外面,而且这边又是靠窗,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他谷欠望蜂涌,执意要做,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终她咬着唇如他所愿。
想到这些,穆远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潮热,黑眸沉沉又盯了一眼她的窗户,拿过车内的矿泉水来喝了一大口,这才发动起车子驶离。
该死的,刚离婚就想跟前妻做.爱,算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容颜,在听到穆远航的车子引擎发动驶离之后,抬手轻轻打开了窗户上的百叶窗,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的车子渐渐驶离。
她心里默默地念着普希金的那首诗:《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穆远航,就让这首诗来为我们之间做一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