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白刚进办公室,彪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白哥,有件事情很奇怪。”彪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两支,一支给了席慕白,自己又点了一支。
猛吸了一口,彪子拧了拧眉毛,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我昨天遇到了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二胖,他家的老房子和程韵家离得挺近,他说程韵十四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浑身是血地从院子里爬出来,被一个少年给带走了。”
席慕白微微一怔,他上学的时候,对程韵都不怎么关注,所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他也不太清楚。
二胖说:“她好像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她后爸给强女干了,她的妈妈有一次上山摔断了双腿,被人发现以后背回来下半身就动弹不了了,程韵和她妈妈的感情并不好,她的妈妈经常无缘无故打骂她。偿”
“前一段时间,程韵去精神病院,二牛在精神病院开车,看到了她,差点儿认不出她来,二牛过去和她搭讪,她说她去看她的妈妈。”
“什么时候的事?”席慕白心中一跳,脱口问道。
“大概三四个月以前吧。”彪子略一沉吟。
那不正是……
席慕白掐掉烟头,拿起外套,边走边对彪子说:“你带我去精神病院找二牛,影儿离开的日子,和程韵去精神病院的日子差不多,我有点儿怀疑。”
彪子赶紧跟上席慕白的步伐,一边走,一边给二牛打电话。
叶子兮闲着无事,正靠在床上看书,手机突然收到一个陌生的信息。
“如果你想知道席慕白的一些事情,半个小时后,奥帆基地旁边的咖啡吧里见面。不见不散。”
叶子兮看着短信,反复斟酌着字面上的意思。
按着短信里的电话拨过去,只是滴滴响了两声,就变成了一片忙音。
接着又是短信息发过来:“我不会害你的。”
犹豫了再三,她决定亲自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到了咖啡吧里,叶子兮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到处张望了几眼,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的影子。
点了一杯咖啡,刚端起来,就见从外面走过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程韵?
叶子兮的眼皮莫名地跳了跳。
程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叶子兮,低低地笑了笑,狭长的狐狸眼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不紧不慢地坐到叶子兮对面,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得意地向颈后拢了拢海藻般的卷发。
“是你?你想做什么?”叶子兮沉下脸,冷冷地问道。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那心爱的男人在别的女人身边时是什么样子的,然后让你好好琢磨琢磨,有点儿自知之明,这种男人到底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够驾驭得了的!”
说着,她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硬盘,放在了叶子兮眼前的桌子上。
叶子兮的目光紧紧锁住桌子上的硬盘,程韵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轻松地站起身,冷冷一笑,就要离开。
“把你的东西拿走,席慕白和我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要不要随你,不过如果你不拿,落到别人的手里,明天爆出娱乐头条,可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要是万润的股市动荡,那可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叶子兮恨恨地看着程韵的背影,看了一眼硬盘,用力地抓进手里。
回到家里,硬盘就放在书房里的电脑桌上,叶子兮在电脑桌旁转悠了几圈,心里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
最终她还是把硬盘插到了主机上。
点开第一个文件,是一个录音,里面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慕白,快点,我爱你……”尖叫声突然传来,叶子兮咬紧嘴唇,脸色变得苍白。
声音渐渐微弱下来,男人长长地喘息了一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手点开第二个文件,是席慕白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的照片,那个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儿面熟。
她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着,仔细端详着女人的模样,终于想起来了,那一次,在酒吧,那个女人和席慕白站在酒吧的走廊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叶子兮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炸开。
第三个文档,里面是一组视频,是席慕白和程韵在一起滚床单的香艳场面……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脚将电脑主机给踹了个稀里哗啦。
屏幕在瞬间变成黑色,连同她的一颗心,也沉到了黑暗中。
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破,唇面上渗出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叶子兮如一头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她担心一停下来自己会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心口聚了一团火,烧得她难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走到浴室,打开凉水,叶子兮往自己的脸上淋了又淋,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程韵,程韵这个女人太狡猾,她不能傻乎乎地着了她的道。
不管视频里和录音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她总归要给他一点儿信任的空间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放松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
到了精神病医院,二牛领着彪子和席慕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司机们都有活出去了,二牛拿过一把凳子,用袖子在上面使劲擦了擦,憨厚地一笑,递给了席慕白。
席慕白坐下,听二牛讲程韵的事情。
二牛和程韵的后爸家里就隔了一道院墙。
小时候二牛调皮捣蛋地紧,经常趁着程韵家没有人的时候就翻到中间的墙上去,没事就在上面走来走去,跳来跳去。
有一次,天傍黑了,程韵的妈妈没在家,二牛以为他们家没有人,就跟往常一样爬到他们家的院墙上。
院墙靠着窗户很近,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像是谁在哭泣,又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二牛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他觉得很好奇,就攀着墙轻轻地跳下去,趴到窗户上使劲往里看。
只见程韵的后爸正骑在程韵的身上,在上面疯狂地律动着,程韵在下面,看不清样子,头发遮住了她的整张面孔。
二牛被吓坏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偷偷地爬到墙上,赶紧回了自家的院子。
晚上,他把白天看到的事情跟爸爸妈妈讲了讲,他的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妈妈赶紧捂住二牛的嘴,凶巴巴地对他说:“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拿到街上去说,让程韵的后爸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的,知道吗?”
一听要被打断腿,二牛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把嘴捂住,惊恐地看着爸爸妈妈,他能把程韵那样,给自己打断腿也是肯定能做出来的,所以这件事他一直烂在肚子里,从来不敢跟别人讲。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才有了一些懵懂的意识,每当他看到程韵的时候,总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程韵被她后爸压在身下的情形,就不由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所以只要一看到程韵,他就会惊慌失措地撒丫子狂奔,离得她远远的。
有一次,二牛远远地跟在程韵的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她看到程韵拦住赵影儿,鬼鬼祟祟地给了赵影儿一个什么东西,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赵影儿自杀的消息。
二牛心里对程韵有了更加恐惧的认识,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为什么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厄运伴随?
后来,程韵满身是血地被人救走,他听见邻居们小声地在一边议论:“这么小就怀孕了,还流了产,这家人都是什么人呢!”
席慕白一听,想到了程韵那次找他,说是有事情要告诉他,他原本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他讲,所以就半信半疑的去了。结果,他上午没有陪影儿,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保姆说她在席慕白的家里自杀,被她的父母送去了医院,从那以后,影儿就移民了,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几个月前她重新回到海城,接着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难道,这中间是程韵捣得鬼吗?
如果真的是程韵干的,那么这个女孩的内心简直就太可怕了,说她是魔鬼,一点儿都不过分。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程韵来精神病院的?”席慕白眸光蹙了蹙,抬眸看着二牛。
“几个月前,那时候……对了,说起赵影儿,我记起来了,那时候赵影儿好像也进了我们精神病医院,我当时还想,赵影儿和程韵还真是挺有渊源的,赵影儿那么美的一个姑娘竟然疯了住在这里,程韵的妈妈也住进来,可是,后来我打听了半天,也没听说程韵的妈妈在这里住过,我就见过她那一次……接着又听说,赵影儿跳楼死了,哎,真可怜。”二牛的语气有些凌乱,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
席慕白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阴沉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