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闺阁的女子如果并非完壁,谁又肯戴这个绿帽子?虽然宁立武本身也有牢狱前科,但这种事如果成了亲之后再发现是一回,但是成亲之前就有人知晓,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周睿在告诉宁馥之前,犹豫迟疑了很久,他也在思量应不应该把这个真相告诉给才十岁上的她。可是在看到她为了此事前后推敲揣测上心的面容上,还是将这件事和盘拖了出来。
他心中存着侥幸,希望宁馥听到这个真相之后就会收手,或者是改而从其他人身上着手,无论宁馥心里是想挽留林琼玉,又或者是想给宁立武娶上妻,都不要再想着将这二人当年的结解开才好。
可是在看到她震惊后又凝眉思量的神情之时,他就知道自己——真不该有这个侥幸心理。
“并非完壁?”宁馥坐在书案后,思量着这件事。以宁家这几位老爷的脾气,尤其是宁立善往下这三位,那种混起来不要命的性子……当年宁立武没把这件事扬开,已经是林琼玉走运了。
周睿脸上有些微烫,低头道:“五老爷提起这件旧事,至今仍然难平,这件事也是瞒的很死,府里从来不曾张扬开过,听五老爷所说,这件事是四老爷从四奶奶口中间接得知,而我现在能从五老爷口中得知,也是拿了两壶梅竹酒过去,并用玉娘绣的荷包在他面前露了一露,让他不由的思及故人,才打听得到。”
宁馥托腮望着前方,沉吟道:“通过四奶奶得知?这事可就有意思了,以这些日子的交集来看,我还真不相信玉娘并非完壁。”任氏当年与宁立武是否有什么利益冲突,现在已经无从查晓,但以李大那件事来看,没有什么事是任氏不敢做的,而且,就算林琼玉当真并非完壁,任氏又怎么可能知道?而就算知道,对于任氏来说,眼看着宁立武娶一个并非处子之身的女人,不是更能让她得意吗?
周睿一怔:“姑娘难道要去问玉娘当面求证吗?”
宁馥盯着空中没说话。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难办一些,她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若是选择宁立武这条线来曲线救人,委实有些不划算。不说林琼玉,就只说宁立武,宁立武在宁家几乎透明,她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小半年了,可是见到宁立武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清,府里所有的事物,他从来都不曾过问,也从不在生意上帮过忙出过手,整日里不是在自己的院里就是不知去哪里游逛,便就是在京中同龄人里,也没什么知交朋友,谁都不知道他天天在干些什么,重点是,他干些什么,也没人关注。
而她就算把这件棘手的事办成了,对她而言也看不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林琼玉不过是可以继续给铺子送些绣活而已,宁立武在宁家的地位,又能帮她什么呢?
而且,如果这事真的成了,林琼玉以后只怕也不用再给她的铺子里做绣活了。
这么想的同时,她又顺其自然的想到林琼玉的温婉为人。
于利益而言不再有这个必要,可林琼玉本人却是个不错的,如果林琼玉本人还愿意,她也愿意帮上一帮。
可是事情牵扯到四房,她就需要再细细斟酌。
“不必求证。”她放下手,“也不必再查当年的具体情况,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作我们都不知此事。”
周睿松了口气,以为宁馥肯放下这件事不再插手了:“蒋公子上午就来了,中午在大小姐那里用的午饭,上午就说要请姑娘过去坐坐,这会子大小姐也快回去了,姑娘如果不去看看,蒋公子肯定就会过来瞧,反正这会子也没有要紧的事,姑娘还是去看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