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依旧如常作息往来。
宁君洁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但经过上次踢屏风的事情之后,她们之间连以往表面上的作戏也彼此懒得维持了,两人再不结伴出门回府,偶尔在某处遇上,她望向宁馥身上的目光,总是透出无尽的寒意。
宁馥不动声色,只要宁君洁还想继续在素缨楼,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轻举妄动做出什么来。
况且,近来蒋虚舟因为那个香囊之事,很听话的只要来素缨楼就一定会去她的翠怡轩,大抵很是惦记想要讨回,巧妙的是正因为蒋虚舟无什么心情再来宁馥之处,宁君洁似乎只要看见蒋虚舟不与她往来,便就不会做出些荒唐事。
所以,日子还算是平静,就这么继续的过了下去。
十月里凉风渐起,楼下长街的梧桐叶子泛黄了。
宁馥让人把院里的一些娇弱绿植挪到廊下或是搬抬到抱厦里装点,霜容提了鸟架来,比量了几回,最后将那画眉挂在了书房内门口。宁馥抬眼看见这只快被她忘得不剩什么却还活得好好的画眉,发现它身体渐肥,比最开始送来的时候明显圆了一周,不由的顿了顿。
送这画眉时的蒋虚舟和后来渐渐与她走近又被宁君洁拿捏的蒋虚舟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顿时觉得有些别扭。
宁君洁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她竟是可笑的希望蒋夫人赶紧和杨氏交换庚帖将他们二人的事定下来,否则以蒋虚舟那不改的性子,真是给周围的人添乱并且还完全不会体会无辜人的感受,更加不会补救。
“姑娘,周凡来了。”
烟珑急步进来笑着禀道。
宁馥回头:“快让他进来。”
霜容投了些小米放进鸟架的小瓷碗里,然后去洗手准备奉茶。
周凡还穿着素缨楼的衣服,连常服都没换,而且这个时候素缨楼还未到打烊时间,宁馥起初还以为他是来禀李大的事,见他穿着素缨楼的衣服,下意识眨了眨眼。
她指着桌案上的新茶:“先喝口水再说。”
周凡谢过然后端起茶盏,宁馥才问:“是楼里的事?”
周凡咕咚把茶喝了,等霜容把茶添满,才看着目光殷切的宁馥道:“有件急事,这次真是疏忽了,那朱姑娘要包下楼里一日设宴的事,协议上写的是他们自备酒水,其余的小食由我们看着往好里头张罗,当时朱姑娘说过要让我们稍稍将厢房装饰一下,说到时候楼上楼下的各个厢房是不关门的,但是分别用些纱绸和珠帘等物稍作遮挡便好,方便厢房里的贵人看得清楼中天井大厅,这件事,姑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