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那个屏风绣好大半了,倒是今天下午,绣活铺子那边来人跟我说,玉娘从铺子里刚刚接下一个绣被绣枕的活计,丫头来我跟前传话,说当时玉娘在铺子里跟他们说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多接几笔单子,还希望咱们铺子里的人帮她穿针引线介绍些好活计给她。”
林琼玉又肯接她铺子里的绣活了!
宁馥不觉的喜上眉梢,无论林琼玉是怎么言说的,重要的是林琼玉肯继续和她合作了!如果当真想断的干干净净再不往来,以林琼玉的性子,便就是再缺钱,也绝对不会再与姓宁的有任何瓜葛才是。
这就说明已经迈了一大步了。
“至于李大那边,他也已经和刘嬷嬷联系上了,刘嬷嬷怕得厉害,恐怕被人瞧见他们之间有亲戚关系,李大以上次的事情做威胁向她要掩口费,她也给了李大两回钱了,再这样下去,刘嬷嬷一定不舍得再动自己的老本,绝对会向四奶奶伸手。”周凡唇角一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趁着玉娘这边松动,让李大下个狠手,务必一招取胜。”宁馥叮嘱下去。
周凡点头后半晌无话,宁馥见他未走以为还有什么事,便以眼询问,周凡这才揉了揉鼻子:“那个……”
他有些尴尬,看起来竟有些想笑,眼神也是偷睨着宁馥的反应,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个物件来丢到桌上。
宁馥看着那个巴掌大的小红漆木盒,一愣神的当口,周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是蒋公子刚刚交给我的,让我务必送到你的手里,说,说这是他的赔礼。”
烟珑皱着眉,将盒子捞起打开,见竟是一副描金蓝宝掐丝珐琅耳坠子,当下形容复杂的递给宁馥看。
霜容也甚觉扫兴:“这是哪一出?他做什么了要赔礼?”
周凡讪讪地道:“他说他这些日子经常去楼里,却是一次也没有登过三姑娘的门,望三姑娘莫要生他的气。”
霜容和烟珑面面相觑,两人满面无奈皮笑肉不笑:“这赔礼赔的才让人生气!”
周凡也是颇为无奈的叹口气:“他若是能明白这个道理,何至于弄成眼下这样?这些话说不说吧,就算跟他挑得再是明白清楚,他也是一样四六不通。”
周凡这话已是不中听了,可话糟理不糟,总结的相当到位。
如果蒋虚舟是个知时宜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局面。
宁馥碰也不碰那个盒子,指着周凡让他带回去:“送给秀娘,让她以后戴着上工。”
霜容和烟珑惊讶的看着她,后而双双掩嘴笑了。
秀娘在楼里是站厅的,迎来送往就属秀娘最忙活,每天无论是谁进来,都得和秀娘打个照面,蒋虚舟这对耳坠子倒手不到一个时辰,就挂到秀娘的耳朵上,真不知道到时蒋虚舟的脸得有多黑。
周凡笑着将盒子接过又收回袖中:“这事好办。”
在他眼里,蒋虚舟连个纨绔子都不算,就是一个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混不吝罢了,蒋虚舟不可能不知道宁君洁对他的意思,也绝对不可能不明白宁馥因为他而被宁君洁刁难,但只要宁君洁没因为宁馥伤到他的脸上,他就觉得这都不是事似的。
这种被娇生惯养的,只考虑自己,一点也没想过别人的感受处境。
他甚至觉得,宁君洁认为蒋虚舟对宁馥有好感,这种误会都是玷污了宁馥。
被蒋虚舟看上,他都觉得是个掉身份的事。
周凡走了以后,宁馥思量起宁君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