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话说成这模样,也就任氏了。
宁馥不置可否,一副不想与她在此事上争论下去的模样,道:“这事我一直在尽力的,只是四婶也最好能做点什么,咱们里应外合才能把这事搅黄了,不然就我一个人坚持可还是难保万全,你说是不是?”
话说到这里,任氏也终于将最后那一点架子卸的不剩什么了,崩着脸道:“我……拗不过你四叔。”
“没人拗得过他。”宁馥给了她个光亮的台阶,而后道:“要我说,四婶就是对四叔太周到太顺从了,你看我三叔和三婶,再看我父亲和二奶奶,还有大伯父和大伯母,有谁像你和我四叔这样?”
宁家这五房人,除了宁立武还未成家,这四房人,没有一个不是表面男子为尊,实则一个比一个听妻子话。
这句话简直就是戳到了任氏的心窝里去,当即她就拧眉,手里的帕子绞在一起,甚是有些不服气又不得不低头的模样。
宁馥点到即止,见她这样便也就往上抬抬,往桌子上放了个牌子,道:“早知道四婶爱听戏,我在素缨楼,有客人给我送了个青戏楼的牌子,我留着没有什么用处,就拿过来做个人情,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听了,拿着这个牌子进包厢大可听个过瘾。”
临走前她叹了口气:“偶尔一次听三婶说,要想家宅安宁蒸蒸日上,女子主持中馈是远远不够的,能够得到自己夫君的重视才是最重要的,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没有道理,你若是在乎对方多了,多半对方就不拿你当回事,而反过来你若是开始在乎自己多些了,对方回过头来反倒把你捧在手心上。”
末了,宁馥福了福,笑道:“我听不明白,不过是把三婶的话照搬过来,四婶只当听听乐子。”
目送宁馥离开,任氏手里握着青戏楼的贵宾牌子,若有所思。
刘嬷嬷察觉到她心情好了大半,面上也不知是忧还是喜,交握着两手欲言又止。
任氏现在要有事琢磨了,可她这头李大却还没解决。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口,任氏突然扭头看了过来,目光厉的跟什么似的,道:“我现在倒觉得曹氏那番话用在你身上也合适!”
她望着任氏这幽幽泛着青冷的目光,噔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
任氏咬牙道:“就是因为李大要一次,我们就给一次,这才把他给惯的!我们宁家岂是他敢招惹的?敲竹杠都敲到了我的头上,亏的还是你的亲戚!你回头就告诉他,以后一个子儿也别想从我手里拿到,若是不识抬举,扭他去见官,把他上次蹲我们宁家墙头的事捅上去,让他坐几年大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