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信。
好半晌,宁馥才轻描淡写,语气自然也是揣着极大的不信的口吻的:“若是我收到这样的匿名信,我八成会认为是恶作剧,再不然就是有人保不准是在此地埋伏的其实是我,根本就不会赶来,怎会相信。”
“我不敢不信。”
月光皎洁,连车厢的车窗都微微透着外面的月色,洋洋洒洒,这般皎洁的月色,丝毫不照应此景,丝毫……不曾因为方才一场缠斗而有半分掩色。
茵妙听得这话,心里也怦了一下。
‘我不敢不信。’
孔无喧待宁馥几何,她们这些陪在宁馥身边的人清清楚楚,全都一眼一眼的看过来的。
其实说真话,不管今日之事,孔无喧口中所言是否有水份,眼下孔无喧这边的人与自己这边的人对比甚大,毫无疑问,在这偏僻之地在这样的局势下,孔无喧若真想要对宁馥做点什么,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不仅没有,还如此守礼。
而那一句‘我不敢不信’,更是让任何一个女子听到耳中也要震上几分。
简单的五个字,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情,此情有几深,让人不敢深思。
一思,便心疚。
马车外,那天水之青与月光一色始终不动就快要与月光融为一体的某人,不合时宜的转向车厢。
“还不走吗?”
孔无喧早就留意他的存在了,这时目光更是揣测,甚至于有几分敌意的向他看来。
宇文陌弦自然毫不介意。
这态度,反倒引得孔无喧目光更深了些。
“回别苑。”宁馥在车内沉声道,对孔无喧的言辞再无别的话可说,道:“孔公子请便。”
也是简单的五个字,这般的态度并不言一个‘谢’字,茵妙垂了目。
姑娘她……还是如此。
永远都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有所动容,她只相信她自己看到的和她的推测。
然而,其实有的时候,就算对方说的未必是真相,但是情意深情意真,那些真相,其实也不一定那么重要,不是吗?
但如果只认真相而不看情真情深,那也更能说明一点。
一个人能够如此理智,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原因吧——并非心属罢了。
周凡立即驾车前行,从孔无喧的身边擦过的时候,纵然车帘未曾掀起,宁馥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
车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忽闻身后有马蹄声追来,宁馥未喊停周凡便继续赶路。
就听得身后孔无喧的声音压抑又歇斯底里的大喊:“宁馥,只要事关你的安危,就算我明知是陷阱,也永远都不敢不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