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再次碰见司翊岑是在北宜县的一家酒楼里,当时她与韩尘正往酒楼里进,周凡先前在这里订了一个包厢和菜式,相当让人难以相信又是巧合,司翊岑正在楼里独自叫了一壶清酒,见了他们明明是等在这里的模样,却非要眼前一亮感慨有缘似的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韩尘含笑颇有深意的应付了一句,扭头就低声让宁馥快点进包厢,司翊岑就热络的上前跟了过来:“不好意思,我的钱袋子方才好像被贼人摸去了,可否跟着你们噌顿便饭吃?”
宁馥越过韩尘的肩头看她,韩尘又笑,叮嘱她先上楼,司翊岑又来了一句:“不是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韩尘乐了:“阁下在这里想吃什么随意叫,账面算到我头上便是,至于跟着一道用饭就免了。”
司翊岑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让你一说怎么好像我是骗吃骗喝来的,您大方,我也有我的体面,若然是这种施舍还是算了……”
宁馥摇头示意韩尘不当紧,还未说话,司翊岑就朝着宁馥这边望了一眼,低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些话要说,就看你们行不行这个方便了。”
韩尘沉着面不作声,宁馥知他这便就是松口了,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上楼说话。
踏进包厢,霜容几人在隔壁有席,又因有司翊岑在,必是要商议正事,是以简单侍候过后便就络绎退去,留得这包厢让他们三人说话。
茶还没端起,韩尘就对着司翊岑半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说司翊公子,先前一遇大家相互留了个好印象,你也不急着这么快就打破,说的相当坦荡是有事,可若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交情可就要到此为止了。”
司翊岑理所当然的道:“我只问宁姑娘,你怎么还要急着回京?”
宁馥听见这句话,心一沉,司翊岑似乎对她的关注有点过了头了,他这般追着来与她说的事无非还是东越与东吴之间的事,他作为东越的人又是一方之主,这般关注难免让人起疑他是不是要干政了。
“此事我自有定夺,一言难尽。那个,司翊公子,能不能先把话说了,再问我原由?”
司翊岑自斟了茶来喝,动作极其自然,就像是这桌席面由他作东,宁馥试探的问:“司翊公子,你是怎么来的,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赶在我们的前头?”
司翊岑一笑,笑的诡谲,意思是山人自有妙计。
宁馥再问:“你为了东吴林家之事而来?”
司翊岑当然再次默认。
宁馥望着他慢慢饮茶的姿势干干的笑了笑:“司翊岑,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可是东越独立蛊林的蛊王,你这样影响着两方土地的涉政之人,你恐怕也要惹祸上身。”
司翊岑喉咙里飞出一声冷笑:“谁说我要影响涉政之人,我只不过是为我姐姐的血玉而奔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