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木脸上立马就心虚了。
“我有个新闻要告诉你。”沐木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拿着笔记本电脑搜索信息的伊枫。“如果,舒非和白金兰结婚了,你会怎么看?”
“坐在他们婚礼上看。”
“不要这样啊,大佬,我是在说真的啊!”沐木翘着二郎腿,“那可是咱们的好朋友,义薄云天的伙伴啊,你忍心让他掉进狼窝走上不归路吗?”
“首先。”伊枫把网页里的投票信息关掉,神色严肃的跟他分析道“舒非即使娶白金兰,那也不叫掉进狼窝。充其量只是下半生不幸福而已。”
“其次,咱们作为一帮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兔崽子,说这个话题是不是太严肃了?”白家就算再怎么急着把女儿往舒家送,也得等着几个人都成年完成学业了。现在才高二,扯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
“伊枫大佬,你这重点放的不对吧。我的意思说如果舒非和白金兰被强硬撮合在一起你不会为难吗?”沐木激动地反驳道,“还有,什么叫小兔崽子?你这么说你自己真的好吗!”
“我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啊。”伊枫喝了口水,慢悠悠回答道。
“老夫夜观天象,见西北方有股煞气直冲云巅,此乃大凶之兆。于国于君皆是大不详。”沐木喃喃道,“实际上我听到风声,舒家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投资化工,所以觉得白家很不错可以作为生意伙伴,连带着白金兰又对舒非有意思,这简直就像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舒非人模狗样看起来真是好女婿一个,估计已经把他愁的吃不下去饭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舒非,你怎么知道舒非愁的吃不下饭去。
“子非吾,安知吾非知舒非之乐耶?”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舒非的痛啊。沐木回了一句,面色惨然的仿佛被安排婚姻过上不幸生活的人是自己。
伊枫看着他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说就算舒非非要和白金兰结婚也不会这么惨,顶多就是和孟妍妍私奔到国外而已。每年豪门里包办婚姻不计其数,你以为那些人都挖了坑自己把自己埋了?还不是照样花天酒地过得好好的。
沐木被她的言论吓得瞪大了眼,好像自己是那条不怎么倒霉的鱼,看着被钓上去的锦鲤翻着眼珠,同时还大喊着“不要阻止老子!每年池塘被钓上去的锦鲤数不胜数,它们也都未必下油锅了,肯定过的还好好的!”
不怎么倒霉的鱼被吓得懵逼了,在碧绿的池水里翻起了肚皮。
他的三观在这群人面前就像个玩具小狗,只有抱头狂奔闪红灯的份儿。
“包办婚姻虽然不是什么小事,但是也绝对不是改变不了的。卓文君还能和司马相如私奔,白毛女也就进山呆了十几年。舒非和白金兰的事儿只能算小事儿,并且是可以商量的小事儿。”
沐木眼都直了,“你的意思是让舒非也进山呆十几年?”
伊枫怒目道,“这又不是旧时代了,去哪儿不行啊!新马泰欧美澳,法国巴黎意大利,跑到哪儿还不能躲过一个童养媳啊。”
沐木悻悻的从伊家出来,不过五点多钟,黄昏已经降临了。冬日的天长总是格外短,很短的一个轮回就到了夜里。他从伊家的正门绕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别墅的后面。二楼正数第一个窗户是伊枫的,而那头是伊家夫妻的卧室,他上次在外面看到过出来望风的林淑美。
沐木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朝着那间卧室用力的投掷过去。
玻璃与砖头相接发出“哗啦”的声音,那扇窗户迅速变得粉碎,反射着夕阳的玻璃断裂成一片一片,跌向卧室里面,落地是极其清凌的声音。接着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他迅速低头溜走了,心里却涌起难言的畅快。好像终于发泄了某种抑郁,或者丢掉了一件讨厌的垃圾。
伊枫听到窗户碎的声音时正拿剪刀划开舒化奶的箱子,她从里面掏了一盒出来。沐木刚刚离开,紧接着就传来了林淑美的尖叫声。
伊枫咬着插管戳进盒子,想着沐木扔砖头的表情,脸上却不自主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