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见她半天不吭声,蹙起眉,声音带了些紧张,“不舒服?”
唐夏红着脸颊,有些羞恼道,“你为什么每次做完非得问上两句,舒不舒服,你自己不知道吗?”
沈先生愣了一下,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道令人晕眩的弧度,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他,低头抵住她的鼻子,眯起眸子。
“我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你在想什么?”
唐夏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结结巴巴道,“我没,没想什么……”
唐夏干咳了一声,打破周身的暧昧,低声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沈先生依旧摆弄着她的发丝,间或回答道,“吃了。”
唐夏有些意外,“你自己做的吗,吃的什么?”
沈先生的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唇角漫不经心的勾起,缓缓道,“你。”
能不能好好聊天!
她娇嗔的瞪他一眼,又开始找话题,“你怎么不问问今天老爷子叫我去干吗?”
沈先生似乎来了兴趣,一手撑着床,靠着枕头坐起来,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才道,“说来听听。”
唐夏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将今天发生的事,跟沈先生说了一番,最后作了总结,“我觉得老爷子应该是不反对我们了,接受,应该还差点儿,今天他叫我过去,我觉得是在给我警示。”
沈先生低头看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媳妇儿,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想多了,他没你那么高的智商。”
你个做儿子的,这么说他真的好吗?
“那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唐夏翻过身,枕着胳膊看着他。
“我猜不到。”
沈先生笑了一下,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搓着,“或许他就是想就医院的事,给你道歉,张不开嘴。”
唐夏瞪大眼睛,“不可能吧……”
沈先生耸耸肩,“他总是那么别扭,谁知道呢。”
他的语气有几分无奈,像是在说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唐夏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很奇妙,她从来没有见过父子间这种相处模式,明明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表现得特别不待见对方,可是呢,对方不在的时候,即便嘴里说着贬低的话,眼睛里也是透着温柔的光,越是这样,唐夏越是觉得沈先生私生子的身份古怪不已。
她想问,却又觉得这个话题不合时宜,她跟沈先生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小时候的事,如果说之前,她还想问,但自打见到昨天沈先生提起亲生母亲那淡漠的模样,她就问不出口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别人的碰触的疤痕,既然他自己都选择了淡忘,她又何必将他的伤疤揭开。
“等你拆了线,我们去看看张大师吧,五一了,就当过节去看望好不好?”
沈先生意外的看了她两眼,随即点点头,嗯了一声,“听你的。”
唐夏弯起一双月牙一般的眼睛,笑得像个孩子,沈先生见她这幅样子,嘴角难得的挂上一丝笑,只是眼底,却掠过一丝暗沉。
王曼托人找的这个医生,姓金,在云安市还很有名,很多不孕不育的夫妻都来过他这里,中医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病,明明都已经被西医判了死刑,但是却被中医慢慢调理好了。
金医生给裴苡微做过检查后,又看了她的病例,最后给她开了一副药方,让她回去慢慢调理。
医生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满,只是说,好好调养,以后怀孕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裴苡微不懂中医,只以为这是医生说的客套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今天来这里,也是因为王曼几次三番的电话催着过来的,倒是王曼,将医生说的话,还录了音,最后还还询问了一下症状,等她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自打丁丁被确认为失踪之后,裴苡微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除了见到沈凝玉的时候会歇斯底里,平常她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这样的状况,令王曼十分担忧,她觉得这孩子心里生了病,如果这么憋着,早晚会出问题。
王曼瞧着她也来越消瘦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
“小微,你有没有想过,跟殷承安离婚?”
裴苡微的脚步顿了一下,声音平静道,“我现在孩子没了,爱情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跟他离婚后,甚至连家都没了,小姨,你是逼着我去死吗?”
王曼脸色一变,紧张道,“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
裴苡微似乎也不在意,她双手抄进口袋,傍晚的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露出一张白皙瘦削的脸,风有些大,她眯起眸子,淡淡的望着远方。
“小姨,你认识简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