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今日真的动了眼前这个女人,恐怕将来的报复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剧烈得多。是否真的要为了一时**和脸面,来为自己招惹这样大的一个祸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三人呈着三角形对峙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看似暧昧平和的气氛下,却充斥着风起云涌。
安奕泽……安奕泽……潇欣然一遍遍地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好似能够给自己寻回些许勇气一般,一时间却又有些恍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奕泽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至于身处危难之中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知道自己如今遇到了危险?
彼端正在办公的安奕泽突然只觉得心口处稍稍一疼,不禁停顿了几分动作,不知为什么有些莫名的慌张,像是隐隐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将手下的这封工作邮件飞速地发出去,他忍不住开始加快了工作的速度,好能提前结束今天的工作,早早回家去见自己的小女人,才会觉得安心一些。
“废物!”夏意涵本站在一边等待看戏,没想到男人却停下了动作,迟迟犹豫不前,又看着潇欣然沉静冷漠的神情,好像笃定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一般。
夏意涵几乎快要咬破了下唇,心中恨极,偏偏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出口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妒火。
明明身处劣势,这个女人怎么还敢以这样的语气威胁他们!她怎么敢!
眼看着时间再拉长下去,今天这件事就要办不了了。夏意涵内心着急,只兀自倒了一杯红酒,走上前去,眼看着好像是要递给男人,却在空中一歪手腕,从头而下尽数泼到了潇欣然的头上,这才阴阳怪气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潇欣然骤然抬起了头来,长发凌乱,半边脸颊上有明显红肿的五指印,半凝固的红酒铺张了另外半边脸,看起来算是狼狈至极了,然而望向他们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半分躲避,在冥晦的光线里却显得越发黑亮而怨毒,好似一条正在嘶嘶吐信的毒蛇。
她好似闲散地歪着脑袋,来回扫视过夏意涵和那个男人的脸,声色喑哑却清晰,“你今天如果敢碰我一个手指头,就准备好用你自己的命,还有你身边亲人朋友的命来偿。如果你们以为仅是把我抓到这里来,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的话,那未免也太低估他的能力了。”
她口中的威胁明明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却又正戳重点,处处精准地踩中他人痛脚。
句末的那个“他”代表着谁,不言而喻。
“还有,夏意涵,“你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记下了,你也要记住,如果我今天还能活着出去,日后一定会把今天受到的羞辱千倍百倍地报答给你。”
她的唇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染上了虚无缥缈的笑意,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字字怨毒而狠烈,让人不寒而栗。
一边说着,潇欣然被绑在身后的手也微不可见地移动着,慢慢地拿起了刚才被她丢在地面上的水果刀,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刀柄上细密的纹路在手心的皮肉了压出一道道印痕,而她与此同时低下了头去,任额间细碎的刘海滑下,遮住沾染了血意的漆黑眼眸,心中一时间早已经有了决断。
时间已经快要拖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救援是否会降临,所以,与其当着夏意涵的面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污辱,她情愿拼一个鱼死网破。她如果今天必须死,也一定要让眼前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夏意涵虽然对她口中的威胁也有几分忌惮,但对于安奕泽的恼怒和对她的嫉恨早已经冲昏了大脑,此时此刻哪里听得进去?
她站直了身体,避开潇欣然那如刀子一般锋利的视线,一边飞快地朝着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一语双关地催促道,“你看,我刚才给你倒的红酒都洒到她身上了,你还不去舔回来?错过了这一杯,以后可就没有了!”
在男人终于放下顾虑,脱了上衣扑过来的同时,潇欣然也用早就攥在手中的水果刀利落地割断了捆绑着手腕的绳子,很快就亮到了自己的身前,尖利而雪亮的刀锋直直地指向扑过来的人影,宛如她此时眼底流转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