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突然间却又有些愣神。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长得极好看的,即使是在娱乐圈中也能算是佼佼者,却又丝毫没有那些小生所容易沾染上的奶油味,即使没有故意端起架子,也依旧气势华然。
良好的家世背景和如今尊贵显赫的地位,都让这个男人身上多了一种贵气,明显地跟常人分别了开来。让人明知道那糖衣下包着的是毒药,却又不知不觉为之着迷,难怪会让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上赶着要来贴着他。
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呢?
再怎么说也跟这个男人亲密相处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了,她本以为对于他的美色早已经免疫,然而此时此刻,见他闭着双目躺在自己身边,潇欣然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词——尤物。
待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正在想些什么后,潇欣然不禁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拍自己有些涨红了的脸颊,颇有些懊恼。
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样花痴!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花痴!
心中这样谴责着自己,潇欣然眼角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又朝着旁边的安奕泽移去,见着他依旧阖闭着双目,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这才更为放心大胆地直接转过了脑袋来,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端详着他。
她此前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譬如他明明这个时候应当在外头出差,为什么会突然赶过来?又是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但如今,明明自己就坐在他的身边,她却一句话都已经不想问了。
虽然她有些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被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男人迷惑了心智,但事实上,在他身边度过的每一天,她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是妥帖而安稳的。这样的感觉,此前她从未在周铭身上获取过。
算起来,这大抵不单单是为这厮的美色所惑吧……
大抵是觉察到了来自于身边人太过鲜明的视线打量,正闭目休息的安奕泽轻轻地动了动眉心,对着她一路上这样大胆的注视很是意外。
与此同时,却也觉得有趣: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了?一路上偷偷瞄了自己一路,只当做是他感觉迟钝,发现不了她?
想到这里,安奕泽莫名心情大好起来,本已经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而在车座上稍稍倾过了高大的身子,对上她那清粼粼的眸子,蓦然弯了弯唇,“在看什么?”
他的声线低沉而惑耳,回荡在车内,如同大提琴拉出的悠长曲调,不急不缓,却又极有存在感。
这才意识到安奕泽居然已经在无意中离得自己这么近了,潇欣然蓦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坐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便是封闭的车门,退无可退,只能讪讪地重新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他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眸子,一时间更是有些心虚,“我……”
刚蹦出了一个字,潇欣然心中便已经后知后觉地觉察出些许不妙:总不能这样轻易地承认刚才自己是就被他的美色震慑到吧?虽然这是客观事实,但是……未免也太没骨气了一些,更让他得意了。
那头的安奕泽见着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倒是不甚着急,只是稍稍眯着狭长的眼睛,很是乐意好好欣赏这个小女人面上那如何也藏不住的慌张情绪,一边却又趁着她正卡顿的时候,又闲闲地开了口,“我好看吗?”
“好看。”潇欣然到底是没骨气地狂点头,鉴于这属于事实,她倒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他弯了弯唇角,心情大好,又诱导着问道,“所以,老婆你刚才一路上都是在看我?”
“是……”她正下意识地又要点头,突然瞥见他面上的得意笑意,连忙摇了摇头,“不是!谁要看你了!”
他眼角微不可见地一挑,直勾勾地对上了她的眼睛,半晌,才闲闲地从薄唇里头蹦出了一个字:“哦?”
看似平淡的一个单音节,话音却隐藏着愉悦的笑意。
他的老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真是让他刚才的气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这样以后让他怎么重振夫纲才好?
她慌忙躲闪开他的注视,磕磕巴巴地蹦出了一句,“我……我刚才只是在看你脸上好像有只蚊子……对,就是蚊子!”
刚把这话说出口,潇欣然便有一种立即钻到车底下的冲动,特别是在觑得他眼底那份显而易见的笑意以后。
要知道,车内全然是封闭的空间,以安奕泽的怪癖,这车内估计连只蚂蚁都进不来,又怎么会出现蚊子?这样的谎言,说出来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拙劣无比,哪里有可能骗过那个人精?
只是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哪里还有让她反悔的余地?
纵然心中再后悔自己怎么屡屡在他面前出错,但潇欣然却还是只能梗着脖子,装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硬气模样。只是那漆黑眼底闪烁的微光,却早已经鲜明地暴露出了她如今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