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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反击,不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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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甜玉上前两步站到那男人身边,而玻璃门里的汪小飞简直就跟饿了三天见不到饭似的,一朝泪汪汪地吼着:

“姐夫!姐夫你救救我啊!”

这个男人就是汪甜玉的先生,启苏集团总裁苏北望么?

我听说过这个人,但因为向来没有生意上的交集,所以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会儿场面越来越捉急,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所以自动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苏先生,江源和启苏一向走的是不相关的道,发的是不一样的财。

今天这件事,我们无意难为令弟。

只是希望他能把在我们富延仓库拍摄的一切录像底稿交还出来——”

“喂!我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了么!”汪小飞双手护胸,就跟防范非礼似的:“你总不能因为怀疑我还藏了拷贝,而坚持要杀我灭口吧?”

“汪先生没有经过预约和许可,擅自进入我们的库房重地可是事实?”

“是……可……”

“凌先生,如果贵公司机制坦荡又何须如此计较贸然闯入的一名小记者?

既然能被他独身闯进去,而无人防范,又怎么可能是事关公司机密的要地?”

我觉得苏北望的话也许是有些道理的,但还是不能完全站住论据。

因为凌楠的反驳只在电光火之间:“哦?那按照苏先生的意思,您和您的夫人只要坦坦荡荡,就不在乎别人在卧室里按摄像头咯?”

“凌先生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自跌身份么?我们启苏集团与江先生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并不表示你们的路,我不懂该怎么踩。

只不过穿白的不染黑的罢了。一旦染了,那就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好啊,今天我不仅给苏先生一个面子,也是给您背后的靠山一个更大的面子。”凌楠慢慢坐回轮椅上:“只不过,这件事到底完没完,你我说了都不算。

若是给我们发现令弟真的动了猫腻,你知道江先生的风格,能弄死的,绝不会留活。告辞!”

我特么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江左易培养了这么流氓的凌楠,还是凌楠带出了那么流弊的江左易啊。

后来到底还是李署长给打得圆场,说汪小飞的摄像机会一直留在警署做证物。事情不查处缘由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动。

这才在双方闹到更僵持的程度之前,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矛盾。

出警署的时候,我追着凌楠又问了一遍:“凌先生,江左易到底哪去了啊?”

“度假。”特么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看着我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凌楠眯着眼笑道:“真的是度假,你也可以说说他,怎么忍心叫我一个残疾人来抛头露面。”

我:“……”

“回见了,舒总。”凌楠在江左易的助手安迪的帮助下坐上车,然后突然又摇下了车窗问我:“对了,上回你说在唐朝酒店丢的东西……找到了没?”

我心里一震,连连摇头。

“哦,也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呵。”

凌楠离开了以后,我才回身往汪小飞他们那里去。没敢靠太近,因为这会儿完全插不上话——

“跟你说了多少次,带着摄像机的时候带着点脑子!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善后,再惹祸我就把你送到我弟弟的研究所解剖算了!”

“哎呀姐夫,我哪里能想到那是江源集团的地盘啊。”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偷拍人家的商业机密?”苏北望始终板着一张扑克脸,吓得汪小飞连连往他姐身后躲。

“我拍个毛啊?黑不溜秋的,闪光灯都没用!盖子都没揭开呢,就听到那边火警的声音。不过听说那个江左易一向睚眦比较杀人如麻,我有点怕怕的,他会不会——”

“你现在知道怕了!”汪甜玉拧着弟弟的耳朵训道:“胡闹的时候怎么就一根筋啊?你姐夫每天多少事要忙,天天还要跟着你瞎操心。”

“你姐也是,挺着肚子还要被你折腾!我告诉你汪小飞,江左易的背景就连我也兜不住台的,要不是今天人家多少还忌惮一点韩家人跟我们的关系,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你?

明天要是断手断脚了,自己找地方去接!

走了,小甜。”说完,苏北望搂着他的妻子就上车了,我尴尬地冲他们告了下别。搞到现在特么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喂!你们两个就秀恩爱虐死我算了!”汪小飞在原地跳了一会儿脚,这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舒总,那个……我姐夫就那个德行,你别介意哈。”

我心说我介意个毛线,他又不是冲我的。

“总之今天还是谢谢你,虽然你也没帮上忙。”

我:“……”

这孩子到底什么情商啊!会不会说人话啊!

“不过听我姐说,你真的和江左易是朋友?他那么可怕的人……啧啧,就连手下一残疾大叔都那么有气场,今天要是他本人来跟我交涉,不得分分钟把我碾成肉泥啊?舒姐你真有本事,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啊。

要不我给你做个专访吧!”

我:“……”

我觉得如果汪小飞的思路再这么跳脱线下去,我真的会忘记我到底来找他干嘛的!

“汪先生您方便么,我……其实是有些是想来问问您的。”

“真不好意思不方便,我这还有点事要急着办。”汪小飞看了看手表,一点不客气地就把我给拒绝了。

特么的刚从警署里被放出来,能有什么急事要去办!

但见他神情焦急,一手捂着口袋的样子。倒好像真的不是有意要敷衍我——

我说那我就问几句行么?你和刘健是朋友吧?是不是比较了解他?

“刘健?”汪小飞一边拦出租车一边皱着眉头想了想:“哦,朋友谈不上,只是我刚进我姐她们公司的时候,刘哥带了我一阵。

他对我挺好,啥都教。但是渐渐的,我觉得——”

我脸上一红,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有那个意思?

“哎呦,我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汪小飞抹了抹脸:“也不是因为这个啦。

咱们这个年代,啥取向都是开放自由的,我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疏远他。主要是这个人,人品有点low。

喂,你找我,该不会是因为当年……他……他他他真的拿那个录像带去勒索你了吧!”

惊天一个大霹雳,我差点没能站稳,差点一把抓住汪小飞的衣领,但我还是摒了摒理智,终于克制住了:“你……你知道录像带的事?”

“知道啊。”汪小飞连连点头:“因为那卷录像带——就是关于叶瑾凉先生在现场全责证据的,其实吧……那是我拍摄下来的。

——哎呀,实在抱歉,我今天真的有急事。要不后天行么,后天周六,我们再出来见个面。”

“唉!等等——”我还想再抓着他问几句,可是那男孩已经跳上一辆出租车就走了,只从窗口给我甩出来了一张带着联系方式的名片。

抱着名片,我压着狂乱跳动的心脏,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汪小飞这样一条明朗的线索,我觉得我离真相应该并不远了!

录像带是他拍的?他又跟刘健是认识的……那么刘健拿着这卷证据冒着汪小飞的名字来勒索我们,于情于理是说得通的。

但最关键的一点,他到底是不是gay,到底有没有强奸我……

我一路开着车往枫林晚西餐厅去,约的赵秉义是六点钟。但是这会儿赶了下班高峰,不知不觉地就堵成狗了。

唉,本来就是商量赔罪的,迟到可不怎么好!

我用最快的速度绕开高峰高架,但还是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一进订座的包房——

就看到舒颜已经先我一步与赵秉义点菜座谈上了!

我确定我当时的脸色绝对比面前那盘鹅肝还难看。

“舒总您过来了啊!”舒颜笑眯眯地起身,就要上来帮我拿外套:“赵老板,您看看,我姐平日就是这么日理万机的。连顿饭都顾不上按时吃——”

“唉,舒小姐跟我说,舒总今晚临时有事,呵呵呵,没想到我赵某人面子还挺大。”赵秉义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说老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前期的合约都是叶瑾凉带人在跟进,诶,我也只是听说这老家伙浑身低俗的暴发户气质。没想到这一见面,比自己之前脑补的猥琐元素更胜一筹。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不好在客户面前直接对舒颜发作,只能秉着不痛不痒的口吻问。

舒颜看了看我,一边假惺惺地抿嘴笑,一边殷勤地给赵秉义倒着酒:“赵老板,你前面怎么说的啊,是不是来晚的人要罚酒呢?”

“对对对!”赵秉义一咧嘴,呲着满口黄牙冲我笑:“舒总啊,你这个妹妹可是很懂事的。咱们做生意的,大家都图个舒坦。

今儿你要是能喝下去一杯,我就给你们宽限一天,能喝十杯,我就宽限十天——”

我紧咬着唇,双拳攥得死死。

他妈的舒颜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我到底还是计差一筹。

只不过,叶瑾凉会同意她跑过来跟赵秉义应酬?

捏着手机,我说句失陪,然后出了包房一个电话拨出去——我说叶瑾凉,你不是很担心我和赵秉义单独会面么?不如一起过来吧。

呵,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公举,是怎么为了爬上中山建业这艘船而花枝乱颤地卖着笑的!

*****

等到叶瑾凉赶过来的时候,舒颜差不多已经有点high了。

我独自端坐在一旁,看着她耍宝的丑态,越看越爽,但越看越觉得诡异。

直到叶瑾凉冲过来拦住她正要往下送的第N杯红酒之时,我才意识到我特么的又上这个bitch的当了!

“舒颜!你干什么——”

“瑾凉?”舒颜两眼红彤彤的,白藕般的手臂八爪鱼一样搭住叶瑾凉的双肩:“你来了?你怎么来了啊,我……我没事的。”

“舒岚这怎么回事?”叶瑾凉看着正坐在一旁专注吃菜的我,眼里尽是指责之意。

“你看到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把椅子凑到赵秉义身边:“赵老板,您看,我们酒也喝了,要么谈谈工期的事吧。”

“舒岚!赵老板,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叶瑾凉一手就把我拎了起来,还挂在他身上的舒颜也被摇摇晃晃带了出来。

“瑾凉,你别怪我姐……是我主动要来的。她伤还没好,不能喝酒的。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舒岚!你要觉得自己真能当成中山建业的女强人,该怎么做我不拦着你!”叶瑾凉把烂泥一样的舒颜抱起来,脸上的疼惜……真的很熟悉:“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能给你的我统统都给你了。

那些财产足够你一个人把叶子养大,衣食无忧。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什么呢?”

“叶瑾凉你太自负了吧。你以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向你示威?”我并不觉得气恼,只是觉得可笑。事到如今,我堂堂正正的骄傲在你叶瑾凉眼里却成了跳梁的小丑般自娱自乐。

“叶瑾凉,我才是中山建业的正董。”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唇彩,然后挑起一个自信的笑容:“你可以转而爱上舒颜,但你永远也不可能用她代替我。

呵呵,承认吧叶瑾凉,你还爱着我。”

甩开提包,我走进包房:“赵老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来想去,大家第一次合作总要有些诚意。

工程弄成这个样子,的确是我们公司的责任。这没什么可说的,剩下的酒,我来罚。”

这会儿赵秉义好像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当然乐得跟蛤蟆似的。

“舒总果然是爽快人,女中豪杰哈!”说着,他肥腻腻的爪子一伸,直接就开了一瓶新的过来!

“舒总,来来来,你要是能把这一瓶吹下去,咱们工期的事好商量!”

一整瓶红酒,我从有生以来就没有见过一个活人直接能这么吹下去的。

此时的舒颜还像死狗一样赖在叶瑾凉身上,而我前夫刚刚字字句句的讽刺,也还如同针刺一样挑唆着我的心。

不是要当真正的舒总么?不是要学会自强自立么?连一个煮熟了嚼烂的老客户都咽不下,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喝酒,是每一场应酬都必须要面对的节奏。

一伸手,我微笑着冲赵秉义道:“那,赵老板可是看好了哦。这一瓶下去,延期的赔款,可就算您大大方方地送给我们中山建业了。”

“舒岚!”叶瑾凉上前一步拦住:“赵老板,合同是我签的,现在出了状况,理应我来负责。这酒我替她喝。”

“叶瑾凉,不需要!”推开叶瑾凉,我端起酒瓶一饮而下!

我觉得这红酒应该是不便宜吧,入口的瞬间还是很香醇的,但落入胃里的过程就好像是用烧红的铁棍刮了一下。

灌了大约有四分之一,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捂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啊好啊,别停——”赵秉义那边还拍着手呢,我这边却不得不停了。因为整个酒瓶子就手被人给夺了过去——

还没等我看清对方是谁,啪嚓一声,直接就敲在赵秉义的脑瓜子上了!

“你——”赵秉义当场就被砸蒙圈了,一手捂着脑袋,一手连连指着面前的江左易:“你是,江……江……”

“看来赵老板不仅记性不好,舌头也不怎么好。”江左易一手捏住赵秉义的下颌,扳开他囫囵的嘴巴,将手里剩下的那半截瓶颈一股脑就给塞了进去!

眼看他手腕左右各转了半圈,我压根就判断不出江左易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反正他松手的时候,那可怜的老男人趴在地上连血带玻璃碴子,一股脑往外呕。

“中山建业拿了我们江源的融资,从即日起除了‘江景之都’的各项筹备外,不会再接其他的项目订单。

赵老板如果需要赔偿的话,请到江源来找我讨要。

我江某人承诺你能拿到该属于你的钱,但不承诺你有命花!”撩起桌上的餐布擦了擦手,江左易揽着我的腰转身就走。

我胃里胀满了红酒,这会儿被他一拖,简直颠得七晕八素。但是由于之前又吃了些菜,这会儿堵得心里发燥,趴在路边呕了半天也呕不出来。

眼泪汪汪,鼻涕狼狈,简直生不如死!

“让你强大起来是靠脑子的,不是让你玩命。”江左易从药店出来,拎了一瓶药水递给我:“喝下去,催吐的。”

解开瓶盖我一闻,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太恶心了,喝不下。”

“矫情死了。”江左易帮过我的肩膀,逼我站直。然后自己含了一口药水直接凑了上来!

我吓傻了,想躲却无路可躲,只能任由他用又狠又凶的吻,把药水直逼进来。

比起之前的巧克力糖浆,简直就是天堂地狱两重天。

推开他的胸膛,我扶着墙边吐得天昏地暗。总算倒空了胃里的红酒,这会儿才开始抽抽搐搐地疼。

江左易递了一个保温杯过来,里面是适度的温茶水。等我这边清理差不多了,才开口说:

“你还是第一个被我吻过后就吐了的女人,实在太给面子了。”

我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说:“让你见笑了,我还是这么没用……完全没办法反击……”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进步是一点一点来的。不用急着太逼迫自己,一旦乱了方寸,才会给敌人最强的可乘之机。”江左易拍了拍我的背,将不死不活的我拖来起来:“舒服些了么?”

“恩。”我点点头,说谢谢。

“上车吧,表演要开始了。”

“表演?!”

“今晚是幼儿园的话剧晚会,你忘了?你家叶子在后台哭,说你答应她会来看的,眼看要登台了也不见人影。小零非逼我来找你。”

我一拍脑袋,糟了,整个忘一干净!

叶子前天来医院,千叮咛万嘱咐说如果我今天出院的话晚上一定要去看她表演。

我这个妈到底是怎么当的啊!这会儿还以为林嫂已经带她回家哄睡着了!

她今晚要演小美人鱼公主,说要让我看看演王子的小男生帅不帅——

“呃,演王子的不会是你家小零吧?”

“他可没那个气质,演海龟的。为了那套演出服,我陪他到海岛上专门找人家水族馆买的。”江左易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登时就震惊了:“难不成凌先生说你去度假了,是真的?”

“恩。”

“那你们仓库的事——”

“这点小事阿楠搞的定,不需要我出面。”江左易扔了一块口香糖给我:“满嘴酒气,消一消。等下被交警拦了惹麻烦。”

“哦,”我尴尬地接在手里:“谢谢你帮我,今天……”

“那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下午回公司一看,竟敢把我的桌椅都扔出去,还换了盆丑得要死的仙人球。

舒岚你明天坐椅子的时候给我小心点!”

江左易没好气地瞄了我一眼。我先是臀部一紧,接着又忍不住吃吃地笑出了声,我说我觉得你的气质跟仙人球更像嘛。

****

到达幼儿园文艺汇演的现场时,已经八点了。眼看着家长们牵着孩子们的小手陆陆续续往外走,我的心火烧火燎地疼。

已经……结束了么?

匆匆赶到后台,刘老师一见到我就没什么好气:“你怎么才过来?叶子在后台哭了一个晚上,舞也没上去跳。害得我们不得不临时换人。”

我连连道歉,一推化妆间的大门,就看到穿着贝壳亮片小礼服的女儿真对着窗坐在小板凳上。小零背着个海龟壳,蹲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瞧着。

“小零,过来。”江左易挥了挥手,小海龟屁颠屁颠就滚过来了:“干什么呢?蹲那蹲得像个马桶似的。”

“干爹,叶子在哭,我……我安慰她。”

“安慰个屁,女孩子哭了要把她按到墙上强吻,你蹲那装什么暖男,早晚当炮灰——”说着,冲他小屁股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可是我们都还没发育呢……”

我无心去管这一大一小两个流氓的跳脱对话。赶紧跑到女儿跟前,又给她扮兔子耳朵,就给她学小猪叫的。

可是叶子怔怔地看了我几分钟,始终不带笑容的表情让我心痛难禁。

“叶子,是妈妈错了。妈妈有事走不开,妈妈要赚钱给叶子买好多漂亮衣服——”

“明明就是自己忘记了,请不要用责任做借口来绑架孩子的认知。”江左易拎着小零来到我身后,毫不客气地打脸哐哐响。

“叶子,”江左易蹲下身来,轻轻捏了下叶子的小脸蛋:“妈妈是个糊涂虫,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

叶子比她强多了,所以要学会享受自己的成就和时光,就算妈妈不在,也要开开心心地玩。

这一次,咱们原谅妈妈好不好?”

“恩。”叶子轻轻伸出小手,搂住我的脖子。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叶子,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一定多抽时间来陪你。”

“妈妈,爸爸已经不要叶子了,你会不会也不要叶子?”女儿的眼睛里胀满了清澈的泪水,睫毛稍微一动,揪着我的心跟着颤抖。

我捧着她的小脸,说不会的,无论如何妈妈都不会不要叶子的。

“我们回家,妈妈给你讲上回没讲完的故事好不好?”

叶子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却依依不舍地看着落幕的大舞台:“她们说,今晚最后的一幕是灰姑娘和王子跳舞。二班的琳琳会跳芭蕾舞,可漂亮了,我都……我都没看到。”

“叶子想看么?”江左易走过来摸摸孩子的头。

“恩。可是老师说,只能以后看录像了。”

“舒岚,今晚别再让孩子失望了。”江左易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同时牵住两个孩子,将他们按在了观众席的第一排!

“江左易你干……干什么?”

“嘘——”拉来幕布,江左易牵着我的手钻了进去。后台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拆设备拉电线。

“麻烦帮个忙!”江左易打了个响指:“SwanLake,谢谢!”

“我……我不会跳芭蕾……”我手脚发软,四肢各种不协调。

“我也不会,但你觉得他们看得懂么?”江左易表示,只要把我举来举去就可以了!

“我肋骨还没接好……”

可能是江左易身上固有的一份无法让人拒绝的气场吧,音响师竟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配合着光影打在幕布上,我不知道在孩子们的眼里,我是否具备一个舞者合格的美丽。

曲是芭蕾曲,舞却被我们跳成了最普通的华尔兹。我抱着江左易的肩膀,轻轻靠着他的胸膛。我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他有意为之的。起起伏伏的呼吸和心跳,每一下都能有力地卡在步点上。

我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因为我意识到——这是我今生今世,除叶瑾凉以外与之跳舞的的唯一男人了。

那些毫无悬念的大学舞会,我和叶瑾凉横扫了无数的桂冠,在所有人的欣羡目光中走向自以为不会毁灭的永恒。

如今,他在谁的身旁,而我,又依着谁的肩膀呢?

一曲结束,江左易像模像样地拉着我谢幕。台下的两个小家伙一个还穿着美人鱼的尾巴,一个则背着海龟壳,在那欢呼雀跃地鼓着掌。

“妈妈好漂亮,像个公主!”

“妈妈可不是公主哦。”江左易轻轻抚了抚我的脖颈:“她是个伟大的女王呢。”

“女王?”

“是啊,公主需要王子的保护,女王却能得到骑士的臣服。”江左易跳下舞台,将我抱下来,然后冲他儿子得意地瞄了一眼:“学着点,看爹怎么泡妞的。”

小零怯生生地举了个大拇指:“回去我要告诉楠妈,说你不要他了。”

“滚!再敢跟凌楠喊楠妈,我扒了你的皮!”

我轻轻戳戳江左易,说你就承认了吧,你和凌楠就是那个……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换衣服,咱们回家了。”拉着叶子的小鱼尾,小东西一蹦一跳地走路很不方便。

我想把她抱起来,可是一蹲身子,顿时扑了个空。

毫无预兆地,我就那么眼看着女儿在我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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