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的指甲慢慢的嵌入了掌心，很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其实怎么说呢，臣妾会选择将不开心的事情忘记了，臣妾知道要是自己的记性不好也就比较容易得到某些幸福的。”

“哦，这样？”刘胤显然是不明白的，他握住了庄妃的手，倒是没有发现刚刚庄妃那蜷缩着的掌心，手掌的力度慢慢的增加，其实庄妃一般难过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咽在了咽喉里面，一切都是不足为外人道！

这一天之内，柳念凝第二次过来，第一次过来时候是那样的盛气凌人，第二次过来的时候早变了，蕴倩带着她到了前面的的小亭子里面，看得出来秦婉妍也是刚刚到了不久的，她到了秦婉妍的身边，看着秦婉妍。

秦婉妍回眸一笑，眉目如画，花容月貌。

“我一直在想究竟自己可以相信你还是不可以相信你，”她的开场白是这样的，秦婉妍听到这里微微一哂，低眸看着面前的女子，秦婉妍安之若素，说道：“良禽择木而栖，皇后娘娘再厉害也不过是昨日黄花了，现如今就连云太后都是不管不顾起来，要是论起来这大概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第一步了。”

“所以，你想好了，我知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早就说过了你我是一样的人，你总是不能够理解。”

“我……”柳念凝的手慢慢的缩到了衣袖里面，蕴倩立即走了过来，唯恐柳念凝将什么凶器拿出来了，不过这个动作到此为止，并不曾继续进行。柳念凝看着秦婉妍，想要从秦婉妍的那貌美如花的脸上看出来一点儿端倪，不过遗憾的是脸色是依旧的如花似玉。

“蕴倩，你先下去，我想要与柳女官说两句体己话。”秦婉妍轻轻的说一句，蕴倩立即回头的，但是还不放心。“可！”这一个字儿刚刚说出口就被秦婉妍那不满的皱眉给挡了回去，她阑珊的走了，但是并没走远。

等到蕴倩走了以后，柳念凝这才轻轻的转眸看着秦婉妍，“这些事情过后，你能否保得住我？”

“可以。”秦婉妍只说了这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却是如千言万语一般，柳念凝得到了秦婉妍那肯定的回答以后，轻轻的笑一笑，说道：“好，我相信你，你告诉我的我全部明察暗访过了，一切如你所言，我自己被蒙蔽了，家母的生辰宴会上，是……是皇后娘娘做了手脚的。”

“嗯。”秦婉妍对于已经知道的事情兴趣不大，其实对于未知的事情应该也是没有两分兴趣，本就是一个凉薄之人，可以保持这样的风仪实属难得一见，柳念凝将袖口中的一张纸拿了出来，这个是在户部除名的丫头嬷嬷与内侍监，全部是曾经含辰殿里面的。

“这些是……皇后娘娘在以前谋害的人，你过目，虽然以前我也是为虎作伥过，不过你说过了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她自己有点儿害怕，轻轻的回头看着秦婉妍，秦婉妍点了点头，看着纸张上面那些触目惊心的人名与数字，良久以后叹了口气。

“你来的很是时候，这些名单虽然是死人的，不过有时候死人还是可以杀人的，现在不会了。”秦婉妍握住了名单，轻轻的看了看，并没有表示过多的兴趣，道：“你放心就好了，到了最后无论如何会保护你。”

“先谢过秦女官。”

“不用。”秦婉妍看一眼柳念凝，说道：“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我不希望你再被任何一个人利用，一个人有时候走一条路是可以正确的，要是又有了另外的一条路没准就会葬送了自己，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柳念凝点了点头，秦婉妍含笑看着柳念凝，“你往后无论是想起来什么，还请你……随时过来，既然是走了这一条路，还请心无旁骛，这才是要紧的。”秦婉妍说过以后看着柳念凝，柳念凝的眼中有了深思熟虑，点了点头。

“好。”两人的交谈是平静的，也是平淡的，可以说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没入了水中，刚开始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不过紧接着事情就像是一连串紧张有序的潘索一样，连缀起来斩断都不可得。

等到柳念凝走了以后，秦婉妍这才将纸张摊开，仔细一看，上面桩桩件件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案，这些血案一个个在岁月里面都成了无头公案，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心狠手辣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纸张上面的字迹明明白白的说明，皇后娘娘早已经开始飞扬跋扈，这些内侍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得罪了“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