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虽然握着茶杯,然而手背却十分的凉,甚至刺骨。
“睡到半夜,平安闹腾的厉害,总是想吐,便起来坐着舒服些。还让秋墨给我泡了点茶。现在喝了,到觉得清爽了很多了。”
阿九一边说一把拉住君卿舞坐到旁边的贵妃小榻之上,然后弯腰将他的赤着的脚放在狐裘下面。
“怎么不穿鞋又跑出来了?虽然有地毯,但院子外面还是白玉石板。”
放下茶杯,滚烫的手心握着他的脚,阿九用略带责怪的口气说道。
“我……”
君卿舞眉眼闪动,“我以为你出去了。”
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发觉她起床了。
“本来就出去了。”
阿九无耐的笑了笑,然后将茶递过去,“茉莉花茶,味道极好的,我想你这会儿也不想睡了。”
白色的花瓣在水中漂浮,荡漾着涟漪,十分的好看,那清丽的香味亦让人清醒。
想着以前她恶作剧的让秋墨给他送空茶杯,很长断时间,他脑子里都想着让她乖乖为自己奉茶。
可此刻,心里在滋味却莫名的难受。
从她手里接过茶杯,抿着喝了一口。,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刚才我看你睡着,没有叫醒你,就看了看奏折。”他的奏折就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阿九伸手拿过一份,亦递给了君卿舞。
这是一份关于君斐争私自采矿私盐的弹劾。
“夫人有什么看法?”
其实,这些年来,关于君斐争私下采矿,走私盐的弹劾不少,但是,君卿舞并不能处理过来。
毕竟来说,十二王爷的实力太强大,就算现在君卿舞夺回了兵权,却不见得能很快的在经济上压制君斐争。
“这一批盐数量非常的大,相当于国库三个月是收入。”阿九微笑着说道,“若真的让君斐争弄走这一批盐,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夫人想要我去将这一批盐劫回来?”
“当然不能。”
阿九莞尔一笑,“我们不见得有能力将盐劫持回来,而且弄回来,还等同于直接与君斐争开战。对我们相当不利?”
“夫人?”
君卿舞疑惑的看着阿九,知道她心思诡异,却一时间如何都猜不透。
“君斐争是我们君国第一富,他靠的就是经济,那我们就从这经济上打压他,但不见得能争得过他。”
说着,阿九从君卿舞手中拿过茶杯,妩媚一笑,手腕一压,那茶水顷刻就没入了地毯上。
君卿舞恍然大悟,“夫人,你这一招……”
“我们拿不到盐,自然不会让君斐争拿到。”
刚才茶水倒下去,阿九的意思就是将盐巴毁掉。
盐遇水则融化,君斐争可能打死也想不到君卿舞会用这么损的招。
再加上,最近朱家在江南活跃的相当频繁,已经有江南第一大家的称号,此时,朱家更是想尽办法要打压君斐争,更何况,之前阿九对他们承诺他们做什么,都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眼。
因为两人烽火交集的时候,君斐争的盐沉入水中,对方自然也不会怀疑到君卿舞,更何况,朱家亦是私盐起家。
于此同时,阿九给三皇子送去几封信,意思就是接下来几日会有几匹金矿锡矿路过楚国边境,如果三皇子胃口好,这边将免费送上。
而主动送上来的东西,楚国自然会欣然笑纳。
果然,接下里的几日,君斐争悄然离开了帝都,可想而知,这几批损失对他来说,有多严重。
君卿舞暗地里支持着朱家,甚至财力上也支持,可另外一方面,朱家与君斐争的争斗,又会克制朱家的发展。
所以,若是君斐争倒下,朱家未比能成为一个君斐争。
因为忙着君斐争的事情,君卿舞十分的忙碌,白日很少去阿九的清河殿,只有用晚膳的时候才过去。
许多奏折需要处理,君卿舞揉了揉眉头,放下笔,天边残阳如血,将整个皇宫镀上一层金色。
“夫人今天出宫了?”
“恩,去了长安街道。”
“哦?可有做什么?”
这两日,阿九说君卿舞太忙,她在宫中又十分的无聊,而且嚷着要见苏眉,若不然让她出去逛逛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