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了朋友或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皇上有些犯糊涂。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很好呗，能有什么问题？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下去。”姜淮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是想和顾谦在一起的，我很喜欢他，我们打算一辈子都在一起。不止我这么想，顾谦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不希望他认祖归宗，那是因为我们知道，若是认祖归宗的话，将来以他的身份，恐怕我们两个要在一起是很困难的。即便他不是太子，他身为皇子，身为一个王爷，肯定也要受到各方面的束缚。宫里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有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作为皇上的儿子可能要用来和亲或是联姻，如此一来，我们两个人就会很困扰。所以经过我们商量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让他认祖归宗比较好。”

皇上没说话，只是诧异地看着姜淮，然后又转头诧异地看着顾卿。

“他，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在开玩笑？”

顾卿没想到姜淮竟然直接把这说出来了，他本来还以为姜淮打算就这么什么都不说，完后偷偷摸摸地把顾谦给拐走呢。

不过既然他话都说出来了，那他也总得帮个忙。

其实也算不上帮忙，他无非就是实话实说。

“是，他们两个人确实已经达成了共识，不然从一开始顾谦就会跟着一起留下来了不是吗？”

皇上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毕竟他这才刚刚和自己的儿子相认……不对，他都还没正式和顾谦说过几句话，结果现在他的儿子竟然就被其他男人给拐走了？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他才刚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弥补他们三兄弟，结果现在顾谦竟然来一个不认祖归宗，那将来顾谦没有皇子的身份，就不能随便进宫，他们父子就不能经常相见。

最重要的是，这姜淮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在外面漂泊的人，难不成姜淮是要带着顾谦一起到外面漂泊？

“顾谦那孩子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姜淮点头：“是啊，他的身体确实不大好，不过这一点您可以放心。虽然他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不过我们师父有一种武功，那武功是必须要在内力尽失的情况下才能练的。就像是顾卿这样，他已经快练成了。我到时候会督促他练功，等他练了这功以后，身体自然会好很多。”

皇上有一种连最后一条路都被堵死了的挫败感。

“不过皇上您大可以放心。我知道您们父子二人这是才刚刚相认，我当然也不想破坏这样的局面。他虽然不会经常进宫，但是他也会时常来看您的。”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毕竟我之前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现在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孩子提出什么太高的要求来。既然你们两个人是彼此情意想通、心甘情愿，那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还是先让他将养好身体再说吧，这一阵子先让他住在宫里，毕竟宫里有太医在。”

“但是宫外有最好的大夫啊。您可能不知道，沈航是个神医，天底下就没什么病症是能难得倒他的。宫里的太医确实学识渊博、经验丰富，不过我想在这种时候，宫里的太医的能力还是无法和沈航相比的。”

皇上觉得自己似乎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原来他和珍妃的儿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竟然还是一个好大夫？不对，是神医啊。

“你是大夫？”

“是。”

皇上感慨道：“其实珍妃一直都很喜欢医术，你现在也算是子承母业吧。”

其实沈航想的岂止是子承母业？他想的明明就是子承父业。

然而他也不止是随便想想而已，这是可以成为现实的。

“唉，你们三个孩子虽然不是在宫里长大的，但是你们都那么令人满意。再看看宫里的，明明条件那么好，但是他们却都不争气，白白浪费了一切。倒是你们，明明没有那么好的环境，但是却能养成这么好的人格，我实在很欣慰。”皇上一只手拍了拍沈航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顾卿的肩膀，“你们都是好孩子啊。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害得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不好。不过你们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皇上已经不知道说了第几遍这样的话了。

其实颜如婳听了皇上这一番话之后并不会觉得感动。

现在她身为母亲了，她觉得其实身为父母的，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是要有实际行动才行，然而这就得要看皇上之后的表现了。

不过她想，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按理说皇上也该开窍了。以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父亲，难道有了这样的教训之后还学不会吗？人总是会在各种失败中学到经验教训，大家都是如此，皇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