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就不同了。

冯奶娘身为一个他们之间恩怨的局外人，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的是一个服从命令的角色，这个角色很重要，至少在作证上面很重要。

颜如婳觉得虽然现在太子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带走的，但他一定还是会不承认，编造出各种荒谬绝伦的理由来摆脱罪名。到那个时候，只要太子一直矢口否认，那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所以她要趁着这个时间尽早找到一个证人。

不对，不是找到证人，毕竟证人就在这里摆着，也不用找，就是要看怎么才能说服这个证人，怎么才能让这个证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实话。

“婳儿，就让她一个人在这呆着吧，什么都不用说。”

颜如婳按住顾卿要拉着他走的手，摇头：“不行，这很重要，她是个最重要的人证，我们得争取她，争取让她说实话啊。”

奶娘一听颜如婳要让她做证人，她就知道没有好事，于是赶忙摇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会做证人的，因为我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你说谎，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根本就是亲身参与到这件事中了，你好意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这是什么话啊？屈打成招？我们打你了吗？我们又没对你动手，怎么就变成屈打成招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如果我真的说了一些和事实不相符的话，那就是屈打成招。”

冯奶娘现在算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给颜如婳封死了，颜如婳觉得自己还是脾气太好了，她要是那种气急败坏的人，现在冯奶娘还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你……”

颜如婳还想继续和冯奶娘争论些什么，但是被顾卿拉住了。

顾卿低下头，在颜如婳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不用管这些，到时候如果真的需要她说话，我们不是还有沈航在么。”

“有沈航在能有什么用？”颜如婳皱眉，“谁会相信他那种匪夷所思的功夫啊？万一他说的话还没被人相信就先被人当成妖怪可怎么办？他那个功夫是不能表露出来使用的。”

“我知道。不过你忘了，他是个大夫，要是让他弄出一种可以让人说实话的药来，那不就成了？”

颜如婳恍然大悟：“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所以你现在就不要和她置气了，好吗？”

“好，不和她置气了。早知道还有这种法子，那我早就不和她置气了啊。”

“是我不对，之前没和你说，那你就原谅我了呗。”

“好，就原谅你了。”颜如婳拍了拍脑袋，“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宓云不是还在外面吗？轩辕沧海跟着皇上进宫了，你的小师妹可还在这呢。”

“婳儿，你能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么？”顾卿无奈，“什么叫做我的小师妹啊？”

“怎么，你们难道不是师兄妹的关系吗？”

“是倒是，可也不是我的小师妹，是大家的小师妹。”顾卿觉得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索性还是闭上嘴别说了吧。“她这次确实帮了我们的忙，虽然她来或是不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不过毕竟人家还是来了啊，人家能有这份儿心思就已经很不错了。”颜如婳控制不住自己语气中的醋意，“想想人家已经爱慕你那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想要报复，但是没报复成，现在还帮了你。人家都能摒弃之前所有的恩怨，我自然也是一个大度的人。”

“哦？你真的大度？”顾卿戏谑地说道。

“是啊，我难道不大度吗？”颜如婳反问。

“是，你很大度，既然你如此大度，那就去看看宓云吧。”

顾卿觉得，之前有些没和宓云说清楚的话，现在还是得说清楚，一次性彻底解决所有问题才是正途，也避免将来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