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太子宫有很多捉妖师，还非得要令去帮你摘那个莲蓬，你这不是明摆了让他去送死吗？”

“送死？”雪低笑，漂亮的眸子里有一抹嘲讽之意，冷冷的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令，“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也是活该。只能说明他法力不如凡人。”

“你！你太过分了！”濂再也压抑不住了。

“哼！没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他是我的仆人，做这些只是他的本分。”

“仆人？”濂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逼视着散雪鸟，“我现在要将他买了，说吧，你要什么？”

话一落，全场顿时僵住，散雪鸟难以置信的看着濂。

她说什么？买他？可是，在她的眼睛里，散雪鸟看不出她任何玩笑之意。这个小狐狸精是认真的！

乌鸦也是一脸茫然，看不出濂为何要这么做！

倒是慕慕，痴呆了一秒，它再次哭闹了起来，“不准买他，不准买他！他算个什么东西！呜呜呜，你只能有我一个！濂，我要和你没完……你个死乌鸦，勾……引我们濂！我要和你没完！”

“慕慕！”濂低声呵斥道，声音中有一丝让慕慕的畏惧的威严。这是，几日来，濂第一次用这样严肃的口气和它说话。慕慕委屈的闭上了嘴，乖乖的靠在濂的脖子上，目光去仇视的盯着乌鸦。此刻，它巴不得自己的目光变成千万把带毒的刀子，直直的飞向乌鸦，将他乌漆麻黑的身子刺得个支离破碎。

心里真难受！慕慕咬牙，感觉手里吃的美美的苹果被人拿了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应该是比苹果更重要的东西。

“你想买就买？”散雪鸟不高兴了，又扭头看了看令，竟然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抗拒之色。那意思，就是他同意这个狐狸精买他了！

在鸟类的世界里，经常出现买卖仆人的行当。只要一旦卖了自己的仆人，那她就丧失了对他永久的操控能力，而且，也不得再买回来！

“怎么？”濂冷笑，用言语刺激着雪，“难道你不舍得了？他不过是你仆人中的一个，难道你上心？舍不得卖？”

既然舍不得，那为何不好好的待他！

“呵呵呵。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低贱的乌鸦上心，他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既然你想卖，那我就卖给你。反正我也玩腻了。”

“好！那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亦太子殿下所以的莲蓬，还要你将那些莲花都毁了。”她知道，亦太子是天上的皇子下凡的肉身，而莲花一直是他心爱之物，如果这个妖精毁了它们，亦太子一定不会放过她！

刚好，她也突然很想教训一下这只丑陋的狐狸！

“好！我答应你。”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为了怕你反悔，我们就滴血为誓！”

“濂，你疯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令终于忍不住了，慌忙上前拉住濂，“濂，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没有必要这么牺牲的。”

在妖界，只要滴血发誓便相当于给对方下了一个诅咒，一旦有一放违背誓言，那一方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不得为妖，也不得为仙！

“滴血就滴血！”散雪鸟脸上再度浮起一抹讥笑，手微微一扬，红色的液体便从散雪鸟和濂的手指溢出，两人的鲜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诡异恐怖的图案。

收回手，散雪鸟信步走到令的面前，冷冷的将他扫视了一番，回头看向濂，说，“你只要给了我我想要的，这个仆人就是你的了！”

“散雪鸟，令不是我的仆人。”

“不是你的仆人？”

“令，他是我的朋友。”

月色中，令的身子突然晃了晃。

“朋友？”散雪鸟的脸突然一怔，随即浮现出一抹挫败的之色，但又很快被她掩饰，“仆人就是仆人！”说完，她一展翅，便消失在月色中。

看到如此诡异的气氛，慕慕也着实的闭上了嘴，有些同情的看着令。此刻的他，面色阴郁，褐色的眸子有深深的忧伤，宛若潮水一样，在他眼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