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城墙之上

“艾辛格的部队离圣盔渠还有多远？”阿拉贡低声的询问着自己身边的勒苟拉斯，他和金雳还有勒苟拉斯三人从天色未明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圣盔谷的城墙上，这一天是赵冕离开之前和他们约定的日子。这一天，黎明突然降临在了圣盔谷的身上，许久未见的阳光肆意的挥洒在士兵的身上，为他们驱散了夜晚的凉意。这一切都仿佛映照着一个绝好的时机——畏惧阳光的半兽人们在这一天会寸步难行，而强壮的蛮族和强兽人将会在平原之上艰难跋涉，那些稀少的狼骑兵根本就无法和洛汗的铁骑相抗衡。

“还有四十里，如果不出差错，那么你在晌午的时候就能够到他们的身影。”说话的并不是还在眺望的勒苟拉斯，而是在一旁刚刚接到了情报的伊欧墨，他刚刚打开手中斥候们快马送回来的情报——在那上面，注明了那些骑手们用血液换回来的信息，“一场硬仗，诸位。敌人这一次倾巢而出，萨鲁曼恐怕是将他能够派出来的部队全部都派了出来，我们的斥候冒着很大的危险才将这份情报送回来——他们再也不愿意去一趟了。说实在的，我也不希望他们任然过去，那实在是太过于危险——我认为你们应该知道，刚刚送回来的这份情报之中，证实了萨鲁曼亲自率领着这些家伙。”

“亲自率领？这可不符合一个老谋深算的巫师。”金雳有些诧异的问道，他的胡子随着他的话语不停的飞舞，“他不是应该躲在自己那座高高的塔楼之中，宁肯将自己的部下全部送进火山口也不愿意自己上场弄脏自己那美丽的袍子么？！！”

“因为那座高塔已经崩塌，而一种古老的力量也趁着这个机会让艾辛格变成了水乡泽国。”甘道夫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他们转过头去，发现甘道夫正和希优顿王一同走了过来。甘道夫如此说完，便接着与身边的希优顿说道，“希优顿，我们不能再继续坚守这里，萨鲁曼的声音会让这座高大的堡垒如同虚设，被赶出了艾辛格的他已经做好了一举拿下这座堡垒的一切准备——你也到了午夜时候送到的那份报告，萨鲁曼已经将自己最后的部队都武装完毕，整整一万余名强兽人部队踏上了艾辛河的东岸，他们沿途烧光了一切能够烧掉的东西，目标直指向圣盔谷。而你，我们还有多少人？”

“一万余人，不足两万。”希优顿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的眼神在伊欧墨的身上稍稍做了一下停留，然后快速的划过其他人的身上，他仔细的打量着附近城墙上正在休憩的士兵，他们的头盔上点点晶莹的露珠正在晨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辉——这些士兵们饱受着黑暗的折磨，多日不见的阳光给了他们疲惫的身心一些不多的安慰，“老友，我明白你说的话，也知道你想要我如何做。但是！你你的四周，你这些我的子民！他们已经在漫长的黑暗之中度过了太长时间，压迫人心的恐惧让他们依靠着这一堵城墙。而这几天以来唯一见的阳光，这一丝给与他们些许慰藉的光辉，却很有可能是索伦给与他们最后的幻想——就好像是逗弄猎物的狮子一样。”希优顿压低了声线，但是他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伊欧墨的耳中。

“但是留在这里也不过是能够多撑一会——那甚至还不如你现在就弃城逃跑，至少凭借马匹的脚程，你们能够在他们之前赶到树沐河畔！”希优顿专门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但是甘道夫却没有，他怒气冲冲——他和希优顿已经纠缠了两天了，但是却还是无法说服他出城迎敌——眼着敌人就要兵临城下，他甚至能够见这座古老的堡垒重新变回山石的结果。不过他接着又松了口气，从自己的衣服之中取出了烟斗，颇有些恶狠狠的用法术点燃，然后使劲的抽了两口——结果被呛得直咳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接着平静的说道，“赵冕为你和你的民众带来了一场足以称得上是辉煌的胜利，他就如同他承诺的那样，让那些战士们全部满载着荣誉归来，而他自己却还在为了你们洛汗可能的胜利而奔波——你的战士们见他乘坐着一头巨龙向着西北方向飞去，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他只是一个对于洛汗来说的陌生人，他的故乡甚至都不在中土。但是他却仍然在为了你的人民而战。他带给了你一场辉煌的荣耀，但是你却无法回应他的希望——而那个希望甚至都是让你获得胜利的可能！”

城墙之上一片安静，阳光轻柔的照耀在人们身上，但是这初春的阳光却无法让他们感受到一丝丝温暖。所有人都在竖着自己的耳朵，等待着最后的结论——这已经是最终的结果，无论是出城进攻，还是死守圣盔谷，甚至是弃城逃跑，在这个时间已经不再充足的上午，都是对于这场战争的最后宣判。

但是所有人并没有等到希优顿说出最后的命令，因为另外一个声音打乱了这所有的一切。勒苟拉斯无意之中的一回头，见了在那清晨的光辉之中，一群强兽人的军队在一个高大的家伙的带领下，正在快速的接近着圣盔渠，在他们的两翼，为数不多，但是也较为可观的狼骑士正嚎叫着将一个落单的斥候杀掉。

“敌人的先头部队！”勒苟拉斯的声音刺透了这阵沉闷的空气，无数的士卒在城墙上慌乱的拿起了武器，然后从城墙上探出头去，但是他们却不见敌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