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道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藩王?当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臣路远道参见藩王。”
“路大人,”呼尔赫笑笑,做了请起的手势,明知故问道:“你如何来了?”
路远道却不敢起身,他低着头道:“属下不知藩王驾到红城,有所怠慢,今犬子又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属下深感惶恐,请藩王降罪。”
呼尔赫弯身将路远道扶了起来,“路大人先请起,本王到红城原本便未打算惊动地方,今晚与令公子的冲突,也属意外,其中缘由,你可将他带回府去,细细询问,其余便无何必要,这些家丁都受了伤,带他们回去治伤吧。”
路远道起了身,仍是低着头,“藩王驾到,属下不知便罢,此刻得知,还望藩王大驾移到属下的别院,属下定当好生款待,以表此心。”
“不必了,夜深了,莫要扰了他人安宁,快带着他们离开吧。”呼尔赫沉声言毕,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路远道深深鞠了一躬,直听到呼尔赫关门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目光严厉,“畜生,还不给我滚回去。”
路太守的儿子听了这话,吓的一缩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呼尔赫一回了房,便见到夏沐瑶一脸关切的表情,之前她一直淡漠疏离,对他的事从未关心过,更别提担心了。
“他们都走了?”夏沐瑶轻声问道。
呼尔赫点了点头。
“他们是什么人?”夏沐瑶仍是心有余悸,刚刚呼尔赫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实在太令她害怕了。
“今晚我们在街市上遇见的那个泼皮,带着人来寻仇,已经没事了,莫担心。”呼尔赫摸了摸夏沐瑶苍白的小脸,“夜深了,早点休息罢。”
夏沐瑶点了点头,她一直为呼尔赫揪着心,竟忘记了困顿,此刻一切平息了,疲惫感立刻涌了上来,她倚在呼尔赫怀里,轻声说了句:“你抱我上床,我走不动。”
呼尔赫便一个用力将夏沐瑶打横抱了,笑着问道:“瑶儿,你这是对我撒娇吗?”
夏沐瑶抿着嘴笑了笑,“你是我的夫君,难道我不可以对你撒娇吗?”
“夫君,”呼尔赫重复了一遍,满足地叹了一声,“瑶儿,你再唤我一声夫君。”
“夫君。”瑶儿仰着小脸,轻声唤道。
呼尔赫低下头,在瑶儿的小嘴上轻轻亲了一口,而后应道:“哎。”
经过这段时间的日夜相对,呼尔赫这把火终究是将夏沐瑶这块冰渐渐融化了。
翌日,夏沐瑶起得较晚,反正有一日的时间去逛街市,看红叶,呼尔赫便让她多歇会儿,省得一会儿出去逛着逛着,便没了力气。
待他们出了房门,便发现客栈的掌柜一直站在门口候着,这掌柜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这小小客栈忽然住进了藩王和藩王妃,这比昨晚那场架还吓人,庙小却进来这么大的神,掌柜的心里不踏实。
一见呼尔赫出来,那掌柜忙弯身施礼,“小的拜见藩王,不知藩王驾临,怠慢之处……”
掌柜战战兢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呼尔赫打断,“下去吧,不必客套,一切如常便好。”
言毕,呼尔赫便带着夏沐瑶出了客栈。
****
大康,越来越靠近北胡,却仍是未曾发现赵德及其护卫被杀的地方,赵元廷眉头紧锁,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几个月,即便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也早已消失了。如此也便无法确定劫杀赵德一行的到底是何人,这令赵元廷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既然呼尔赫能找到赵德的尸体,那么待到了北胡,便让呼尔赫带着去看看事发现场。
又过了两日,赵元廷便到了燕城,彼时,呼尔赫正在红城,迎接赵元廷的是燕城的州官元成保与军营副将哈广。哈广将呼尔赫去元京参加宫宴一事说与赵元廷,赵元廷未言语,一路沉默地随元成保入住了官家驿馆。
当晚,元成保与哈广在妓馆宴请了赵元廷极其部下,席间说起赵德之事,元成保与哈广皆表示遗憾,却只字未提夏沐瑶李代桃僵一事,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两个是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但自呼尔赫下了封口令那日,他们便将此事封在记忆里。
赵元廷提出第二日去看一眼事发地,元成保与哈广同意了。而后,大家推杯换盏,欣赏歌舞。
那一晚,小娇压轴出场,她一出场时戴着面纱,眼神勾人,在赵元廷面前用心地跳着舞。舞到一半时,小娇将面纱除下,赵元廷只觉得自己的心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