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众人退去,只剩夏沐瑶与呼尔赫。
夏沐瑶站起身来,冷冷看了呼尔赫一眼,“如何?这下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吗?”
呼尔赫脸色沉了下来,“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夏沐瑶冷笑了下,“你不就是担心我腹中孩儿不是你的么?呼尔赫,你既然这么不信我,为何要接我回来?我宁愿待在幽台,也不愿看你如此虚伪的脸。”
夏沐瑶说着,内心不免悲愤,幸亏这孩儿提早在她肚子里生了根,若恰好是温泉那晚得了孕,只与赵元廷相见差了一晚,郎中也诊断不出这一日之差,那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
“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呼尔赫也气恼不已,他抓住夏沐瑶的手腕,“你可知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多么难听,我若不派郎中帮你诊脉,诊出这一月之差,如何堵住市井流言?”
“说到底,你不就是嫌我辱没了你燕王的名声吗?那你干脆杀了我多好?”夏沐瑶盯着呼尔赫,眼圈里泛起了红丝。
“夏沐瑶,”呼尔赫抓着夏沐瑶手腕的手不由用了力,“那你告诉我,那日若不是我及时封锁了城门,你会不会跟赵元廷离开?”
“会,我会跟他走,离开你这个野蛮人,我永远都不不想见到你……”夏沐瑶厉声叫道。
“住口。”呼尔赫愤怒之极地吼道,而后伸出手,想要扇到夏沐瑶的脸上,却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片刻,呼尔赫举起的手狠狠地落在夏沐瑶旁边的桌子上,呼尔赫力道之大,竟一拳将桌面捶了一个窟窿出来。破裂的木屑扎进呼尔赫的拳头上,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夏沐瑶看着呼尔赫的手上的血迹,心里一阵绞痛,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忍了又忍,眼泪还的啪地落了下来。
呼尔赫僵着不动,也感觉不到疼,任自己的伤口流着血,反正跟刚刚夏沐瑶那句“我会跟他走,离开你这个野蛮人”比起来,手上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个丫头实在太狠,她太知道如何将他的心割的伤痕累累。
僵了一会儿,夏沐瑶到底是舍不得呼尔赫就这样流着血,她上前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扎进肉里的那些木屑拔出来,一边拔一边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正在气头上的呼尔赫,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将他气个半死,竟还有脸哭,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待清理好木屑,夏沐瑶又转身去抽屉里拿了止血粉和药布,小心地将呼尔赫的手包扎上。
做完这一切,夏沐瑶颓然地坐到一旁,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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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的话,是真心的吗?”呼尔赫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
夏沐瑶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话。”呼尔赫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
夏沐瑶听不得呼尔赫对自己这般命令的语气,她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不输掉气势,“真不真心又如何?你会在意吗?反正这世间有那么多女人,只要你燕王愿意,随时可以纳进府中,又何必管我真不真心?”
“自从娶了你,我便只有你一个,你是知道的。”呼尔赫咬着牙反驳道。真是小没良心的,他为她忍着**又有何用,她半点不领情。
“是吗?”夏沐瑶冷笑了下,“那府中住的那个女人又是谁?难道我见了鬼?她亲口对我说,可是夜夜都伺候着你呢。”
“我说没有,你信吗?”呼尔赫看着夏沐瑶,心里不免有些底气不足,他虽然没沾染过洛离的身子,但昨晚洛离到底也曾服侍过他。
“与我何干,你愿意让谁伺候就让谁伺候。”夏沐瑶毫不在意道。
夏沐瑶的态度又惹怒了呼尔赫,是了,她不在乎他,不在乎他有没有别的女人,这令他脑子一热,“既然如此,看来我要多纳几个侍妾进府,反正你如今身怀有孕,也伺候不了我了。”
“那就恭喜燕王你了,夜夜有新欢。”夏沐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