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想象的那么累,可能是一路风景好,光顾着看风景了。”多娅轻声回道。
“待会儿吃点食物,午后累了可以在马车里打个盹儿,夜里还得走到半夜才歇着呢。”夏沐瑶又嘱咐道。
多娅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呼尔赫,呼尔赫一只手抱着还儿,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剑让还儿玩,粗矿的男人,连抱孩子都透着一股子豪迈劲儿。
察觉的道多娅看向呼尔赫的眼神,夏沐瑶也跟着看过去,不由笑了,“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还儿还小,莫让他摸索这些兵器,他就是不听。”
多娅也笑笑,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明白,这定是呼尔赫对自己的儿子怀抱着很大的希望的缘故。
不大一会儿,简单的午膳断了来,大家各自回到马车上用膳,呼尔赫与夏沐瑶坐在一处,边吃边道:“午后若遇到猎物便打几只,晚上烤来吃,如何?”
嗯。夏沐瑶应了。
用过午膳,队伍重新上路。夏沐瑶不肯坐在马车里,呼尔赫便将她一道儿抱在马上,两人共乘一骑,一路轻声说笑着。
多娅在后面的马车里悄悄看着他们,心下稀奇。
波拓与波拓夫人虽是夫妻,但却只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这也跟多娅认知里的夫妻相去甚远,她对呼尔赫的爱,是仰慕,是敬畏,她从来不敢想象可以和呼尔赫如此平等随意地相处。
但是夏沐瑶,她在呼尔赫面前是放松,甚至有些骄纵的,她不怕他,在他面前恣意做自己,而且,看那些精兵见怪不怪的神情,可见他们一向是如此的。
多娅的心里又不免有几分迷茫,对呼尔赫的爱不由缩了几分。她觉得自己有些卑微,因而这一下午的赶路,她都十分沉默,和伤感。
这一路,一直行到夜色渐浓,月上柳梢,才寻了个开阔之处停下,安营扎寨。
还儿在马车上已经吃过奶,睡着了。
夏沐瑶过去看了一眼,见小家伙睡得安慰,这才回身伸了伸筋骨。
下午并没有打到猎物,故而晚膳仍是简单凑合了一顿。
夜里,多娅与自己的两个婢女住在一个行帐里,呼尔赫与夏沐瑶住在她们相邻的行帐里,他们在行帐里说话的声音,多娅听得一清二楚,夏沐瑶身子疲累,跟呼尔赫轻声撒娇,呼尔赫便帮她揉着,夏沐瑶嫌他力气大,又有些痒,便笑了,不大一会儿,笑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夏沐瑶的一声细微的惊呼……
多娅不用看,也知道呼尔赫与夏沐瑶在一起是多么缠绵。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闭上眼睛,命令自己赶紧睡觉。
但虽然颠簸的很累,多娅的耳朵却依然清醒不已,捕捉着另一个行帐里的动静,直到呼尔赫与夏沐瑶已经睡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这样行了三日,便到了卧龙寺的山脚下。
呼尔赫带着夏沐瑶和还儿还有几位精兵去卧龙寺里拜见宁远大师,其他人则在山下候着。
多娅在山下待着,无聊之余便跟燕玲攀谈起来,询问夏沐瑶与呼尔赫的日常。
燕玲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却也知道这个多娅是爱慕呼尔赫的,便故意添油加醋,将呼尔赫与夏沐瑶的日常描述的恩爱一百倍,直听得多娅有些恍惚,她脑子里的呼尔赫,与自己这几日见到的呼尔赫,和燕玲口中叙述的呼尔赫,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敬仰的天神一般的男人,怎么会这般柔情缱绻呢?
山上,宁远大师将呼尔赫与夏沐瑶引进禅房,三人盘坐在蒲团上,宁远大师看着夏沐瑶,微微笑道:“今日来,是燕王妃有话要问老衲吧?”
“大师神算,我的确是有件事想求大师指点。”夏沐瑶忙回道。
“这件事,王妃不必问出口,老衲也知晓一二,当日狼群袭击旅人一事早已传开,而您在那一晚痛失爱子,您是想知道他如今的下落吧?”宁远大师说着,看了看呼尔赫。
见宁远大师一下子便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夏沐瑶不由眼眶一热,恭恭敬敬地向宁远大师叩拜道:“还请大师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