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说过轻浮之语吗?我说的难道不都是实话吗?一个23岁的大姑娘再不嫁出去,可就没人要喽。”呼濯看着多娅的背影,语气里有些惋惜,他真没见过哪个女子比多娅更沉闷的,“她难道就这样在藩王府里住一辈子?”
呼尔赫没有言语,一切有关多娅的话题,他都从不参与。
呼濯见呼尔赫不语,便在一旁又道:“我说堂弟,不然你就把多娅娶了吧,好歹让她知道知道男女之事的美妙。”
夏沐瑶在一旁听了,立刻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呼濯,“您这么好心,倒是自己去娶呀。”
“嘁,看不出你还是醋坛子。”呼濯笑了出来。
“我这辈子只有瑶儿一个妻子,堂兄,这种玩笑话往后莫要说了。”呼尔赫这才淡淡说了句。
“知道啦知道,全天下都知道你们两口子恩爱行了吧?”呼濯摇了摇头,示弱道。
夏沐瑶又斜了呼濯一眼,这才不再言语。
呼濯跟在后面,看着呼尔赫一手抱着还儿,一手牵着夏沐瑶,真是美满的一家,这样的美满,呼濯也是为他们高兴的。
***
夜里,夏沐瑶伏在呼尔赫的怀里,轻声问道:“铸剑如今如何了?”
“再有三五个月也差不多了。”呼尔赫沉声回道。
夏沐瑶也沉默了。她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早日铸剑成功,好与大康一决高下,救出故而,但另一方面,若是开战,便意味着她要随呼尔赫出征,要离开还儿,事态无论如何发展,她的心里都注定会缺一角。
“这场仗能打多久呢?”夏沐瑶幽幽问了句。
“半年一载是它,三年五载也是它。”呼尔赫轻声回了句。
夏沐瑶微微叹息一声,小手紧紧搂住呼尔赫的肩膀,不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今的顾儿已经十六个月了,该是自己蹒跚着走路,咿呀学语的时候了,他应该会喊赵元廷为父皇吧?
真是讽刺啊,她和呼尔赫的孩子,竟然会管赵元廷叫父皇……
就在夏沐瑶兀自思索的时候,远在大康的顾儿,此刻仍旧未睡,他在思瑶宫里与赵元廷待在一处,赵元廷将奏折拿在思瑶宫里批着,而顾儿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伸出小手拽一拽赵元廷的衣襟。
“父皇,叫我父皇。”赵元廷放下朱砂笔,扭头对顾儿道。
顾儿有些困了,却仍是打着精神,含糊不清地喊了句:父皇。
赵元廷开心不已,将顾儿抱起来,在思瑶宫里慢慢走着,边走边对顾儿道:“继儿一日比一日壮实了,再长几年,父皇该抱不动你了。”
顾儿一直睁眼看着赵元廷,起初还对着赵元廷微微笑着,后来便困意写在脸上,眼神朦胧,一点一点睡了过去。
睡着的顾儿分外可爱,赵元廷看着他憨睡的样子,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待顾儿睡得沉实了,赵元廷才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这张床,曾睡过你的娘亲,父皇第一次见到你娘亲便是在这宫里,你娘亲午睡被吵醒,未待起身,父皇已经走了进来,掀开床前薄薄的纱幔,你的娘亲当时简直惊为天人。”赵元廷看着熟睡中的顾儿,自言自语轻声说道。
顾儿仍旧沉睡着。
赵元廷伸出手在顾儿的小脸上摸了摸,“继儿,你像极了你娘亲。”
言毕,赵元廷起身,走到门廊处,对一直候在那里的李富生道:“今晚皇子便与朕一道睡,让奶娘回去吧。”
“是。”李富生忙弯身应了,下去传令去了。
李富生边走边啧啧称奇,皇上对二皇子简直好的无与伦比,其他那三个孩子可从来没有这样与皇上共度的机会。
皇上又给二皇子起名字叫赵继,有很明显的传承之意,想来这二皇子将是未来大康的太子了吧。
因着赵元廷的偏爱,内务府对思瑶宫的一切无不上心,简直比对凤仪宫还要好上几倍。这一切张雅娴自然是知道的,她暗暗忍着这口气,只等着机会,将顾儿这颗眼中钉除去。
***
北胡。燕城。
天色还未放亮,呼尔赫便已经起身离开热乎乎的被窝,和香软柔美的夏沐瑶,穿好衣裳出去练功了。
往常,夏沐瑶会一直睡着,待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呼尔赫早就去了军营了。
而这天早上,夏沐瑶却醒了,穿了衣裳,静静去呼尔赫练功的场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早晨异常寒冷的温度里,呼尔赫穿着一件薄衣,挥舞手中长剑,一招一式练着。
夏沐瑶极少看呼尔赫晨练,但她知道他身边的这个男人静默时像座山,而行动起来,却是如雄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