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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张正一路上都沉默着，刘诗语开着车很想安慰他，但是发现自己冰冷的性子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人。

本来很沉默的氛围更加沉默了。

刘诗语以为自己不问，这一路上就会一直沉默下去，就像她内心的那份情感一样永远也不会发酵。

最后还是张正开口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们的举动？”

刘诗语安静的开着车，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对你真好。”

张正点头道：“是啊，要不然我就算是下跪也可以去求那个医生来救他们。”

“医生？”刘诗语好奇的问道：“什么医生？”

“夏国有一位神医叫百里奚，兵器谱排名虽然榜上无名，但他的医术却很高明，这人救治病人全靠他的息怒情绪，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是杀了他也不会搭把手救你，这人还一项以这性格为自豪。”

刘诗语感觉到张正在谈论这个医生的时候两眼迸发出愤怒和仇恨。

“这么多条人加上又是有功之臣，他也不救吗？”

张正道：“不救，因为我一个人，他就可以不救任何跟我有关系的人。说起这事也是发生在五年前。”

张正回想起那时光，两眼就充斥着怒火，他说道：“那年我背着已经命悬一线的诗婷去找百里奚神医，我跪在他的府邸门前都不曾让他感化动容伸手救治诗婷，那夜晚是风雪天，京都的大街上全是冰天雪地的，我抱着诗婷逐渐冰冷的身体无论怎么求百里奚他都没有踏出百里府半步，后来诗婷没有了呼吸死在我怀里，我现在每到冬天看到下雪冰冷的气候就能感受到当时诗婷体内传递过来的那种距离的冷感。我抱着她跪到了天亮，百里奚走出来问我‘她都死了你还跪什么？’，我当时恨不得宰了他！但那时候其实我已经残废了根本杀不了他！但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嘴脸！我曾经去试着刺杀过他，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对于很多领导而言有着巨大的价值，因而保护他的人特别多，所以残废以后的我刺杀宣布失败。”

刘诗语觉得自己这趟京都之行至少没有白来，至少她知道了解了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情，也进一步了解了姐姐深爱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与众不同。

刘诗语侧过脸来看着他道：“所以因为你的关系，那位神医不肯救那些老人对吧？”

张正点点头：“这也是我愧疚的地方，那年刺杀失败的时候，百里奚就公然对我说以后任何跟我有关系的人他都不会再救，不管我怎么求。现在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去刺杀他，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纵然再恨他，但我还是会给他跪下请求救我的那些伯伯。但他不会了，我也因此会失去我的亲人。”

张正说完，把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道：“小时候在孤儿院，一个化缘的和尚来孤儿院想要帮孤儿院收几个孩子去寺庙养，当时他执意要我跟他去当和尚，我拒绝了，我问他为什么非要选我，他说我的人生会很复杂，会挣扎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他说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生像一头荒野狼那样流离失所，受伤了自己舔/舐伤口，人的这辈子都只会在追赶和奔跑的状态中生存，除非我死，不然脚步就不会停下来。那时候我觉得他胡扯，而且我也听不懂那些大道理。”

张正到这里，黯然了下来：“不过现在想起来，我好像真的只能是一个人。”

刘诗语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会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