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难道不应该死吗!”
转过身,与木晴对视,苏倾城依旧笑着,就像在讲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可是我这辈子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再被人贩子拐卖到西川的时候,被一个叫夏锦年的男人救下。
如果不是他,我会安安心心的找机会把夏宏基给杀了。
偏偏那个叫夏锦年的男人是我所恨之人的亲孙子!
木晴,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夏宏基害的我家破人亡,最后却是他孙子救了我。
我又偏偏爱上了这个男人。
所以我千方百计的说服自己能不去爱,爱情这东西,哪是说爱就爱?
说不爱就不爱的?
我苏倾城能有今天的结局,是命中注定。
但我已知足,反正夏宏基也命不久矣。
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正夕。”
说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这个一向傲娇的女人才放低了姿态。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不要求夏家能对正夕多好,只求能给他一条活路。
木晴,你帮我向夏锦年说声,这辈子,是我苏若涵害了他,跟正夕无关。
我没脸把他托付给你们,你们能善心的资助那些大山的孩子,
就把我的正夕也当成一个孤儿对待吧,因为我苏若涵根本就不配当他的母亲。”
*——
木晴再次离开病房的时候,是因为苏倾城突然全身抽搐。
从她手腕向上的那些脓包,正在越来越鼓,就像要撕裂般。
木晴快速的叫来医生抢救。
夏锦年让蒋艺带着两个孩子不要靠近病房。
正夕完全不听劝,挣脱开大人的束缚,推开病房的门。
当心电图完全一条直线,木晴双手捂住他的眼时。
手心处,传来的湿热让她明白,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坚强。
许是苏倾城生前给正夕灌输了太多关于死亡的画面,以及做好了她很快就离开的铺垫。
这孩子没有大人想象中的那般太过痛苦,他一如既往的还是平静。
但木晴能感受到,他只是压抑在心里。
情绪完全不表达出来。
只有在灵柩埋进墓穴时,正夕望着那一点点土壤,开始盖住了棺材时。
他才把手中的那张简笔画,随着图埋了里面。
夏锦年和木晴都看到,那上面画的是:一个长发的女人拉着男孩的手,他们笑的都很甜。
是的,很甜......
那天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就如苏倾城所说,夏宏基确实命不久矣。
临终前,让夏锦年把正夕的户口登记在他名下,改名—夏正夕。
说是亏欠苏家。
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夏锦年跟木晴早有这个打算。
而霖霖,也恢复到最初的身份。
只不过霖霖就成了乳名,夏耀辉为霖霖取名—夏正霖。
两人对外宣称兄妹。
除了知情人知道,其他人都认为兄妹二人都是木晴所生。
正夕不是很爱讲话,除了跟霖霖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笑那么几声。
其他时间都是埋头学习。
一个月后。
夏锦年带着木晴和孩子去H市看望双亲。
顺道也去了H市的军校。
九月的天,不算太热,到了傍晚还有些微凉。
还是那个教室,夏锦年隔着玻璃指着里面,对木晴说:“当时,你的眼睛看的是对面的黑板,
如果能扭头向左边看一看,你就能发现我的存在。”
来到礼堂后,因为是傍晚,有些光洒在那些座椅上。
木晴坐在原来的角落里,夏锦年坐在离她相隔两个的座位上。
正好就挡住了那些光。
微光洒在男人英俊的轮廓,木晴看的竟有些移不开眼。
他指着讲台说道:“当时,在这里,你的眼睛看的是讲台上领奖状的男人,而我一直坐在这里,
注视着你那怀/春的小表情。”
木晴垂眸一笑,侧目看向他。
“都多大人了?还吃飞醋?最后,我的目光还不是停留在了你的身上,并且,无法再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说完,就主动的站起身,坐在他旁边的座位。
搂上他的脖子,撒娇道:“今天带我来,不是为了旧地重游,给我讲述你当年就迷上我的事情吧?
别吃醋了,明天我们去福榕路好不好?带上正夕还有霖霖,我们一家人去看福榕花盛开的美景。”
只不过,那声好,变成了吻她——
这时候,木晴突然想起那句话:
地球自转的速度每小时可以达到1700公里,公转的速度大约每秒钟29.8公里。
这个承载着所有人类的球体,每一天就那样不停的转动。
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的拉近或拉远,千百年来不停的循环。”
是不是早在循环的时候,她跟夏锦年的缘分,早在那个夏天,那个午后,那个毕业典礼上,就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