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军阀也罢,割据也罢,我都不理他。我只管顺顺当当地做事,我秦时竹要是这么容易被人穿,能做这个北疆巡阅使?”秦时竹眨了眨眼睛,“别的不说。我在奉天为官多年,前后两任将军,三任总督对我青睐有加,逐次升官,但武昌枪声一起,我说反清就反清,说革命就革命,你能想到吗?”
“我没有。当时我可是担心极了,不过我相信你都是为老百姓好。”
“那是因为你天天在我身边,注意我,了解我,但别人并不知道。南方地报纸就更加不清楚了。因此,他们攻击我也是情有可原。说来说去,我甚至还有点庆幸……”
“庆幸?他们骂你,你居然还要庆幸?”沈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他们为什么要骂我?还不是因为我有力量?还不是我掌握着北疆的权力和国防军?若是我当时反清反失败了,我现在就是他们天天歌颂的大英雄……”
“呵呵。”沈蓉也被逗乐了。
“所以光报纸肯定不能出什么来,但报纸上又都能出来真实的情况。”秦时竹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政治,既复杂又简单。不用听你怎么说,不用你怎么伪装,只要仔细观察你地所作所为,就能明白你是怎样一个人了……”
“我有些明白了。海燕姐姐也是这么告诉我地。”
“所以,孙中山也罢,黄兴也罢,袁世凯也好,黎元洪也好,既没有报纸上说得那么差,也绝非你今天见的那么好。退一万步来说,你今天来敬酒的那几个将军。不少都是和我们交过手的。甚至输得很惨,今天他们来敬酒时的样子。得出来我们打过仗吗?”
“不出,倒像是老早就认识的老部下,铁杆心腹……”沈蓉若有所思,“政治还真是深不可测啊,来女人确实不太适合从政……”
“蓉儿,这你又错了,那武则天怎么做女皇帝呢?慈禧太后又怎么牢牢保持权力呢?”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你也不让着我一点。”沈蓉撅起了嘴,表示抗议。
“哎呀,今天多亏了夫人的手帕,要不然非醉倒不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什么事啊?”
“明天早上袁总统、国务院和国会议员组成联席会议,我得去向他们汇报情况,虽然是走过场,但我毕竟是北疆巡阅使,要受中央管辖,这个过场得走一下。下午要去北京大学演讲,晚上还要去紫禁城拜会前清皇族……”秦时竹笑着说,“明天早上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午和晚上得陪我一起去。”
“要去紫禁城啊?”沈蓉眼里露出亮光,“我可是很想去皇宫呢。”
“你运气不错,居然能去皇宫,要是在前清,那十有**就是进宫女子啦。”秦时竹调侃着自己地妻子。
“我才不要进宫呢?一点都没有意思,孤苦伶仃地,哪有现在自由。”沈蓉撒娇道,“你上回答应我让我去西洋各国,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陪我去。”
“我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啊?”秦时竹想了想,“也罢,你是需要出去,回去后我和海燕商量一下,让你们两个一起出去考察。”
“好呀,好呀。”沈蓉开心地像个孩子,赶紧追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快了,等入冬时候走吧,不过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你们两个先去日本,然后去美国,再转道去欧洲,一路上地考察见闻可都是要记录下来向我汇报的,还有我会给你布置任务的。”
“啊?!”沈蓉调皮着眨了眨眼睛,“知道啦,就知道你没有那么爽快,果然弄出一堆事情来……”
第二天一早,议会大厅里济济一堂,各路人马听取秦时竹关于北疆情形的报告,为了汇报顺利,秦时竹好好准备了稿件,主要由自己提出大纲和思路,再加上北疆各专门委员会情况的汇总,至于通篇文章地组织任务,就落到了一等秘书陈布雷身上。自从招揽陈布雷为“文胆”后,有关起草文件、形成公文秦时竹基本就不亲自动手写了,道理很简单,陈布雷文笔比他好,理解贯彻领导思路又格外清晰,让他非常放心和满意。
“北疆委员会成立后,推行了各方面改革和建设,兹简要汇报如下:
政治上,变动行政体制,撤销前清多余机构,使前清府、厅、州、县各级政权杂乱其中、相互干扰的局面大为缓解,现行北疆体制,采用省――县――乡(镇)三级机制,变前清地瘦长垂直形为横向扁平状,为推行这一改革,省里成立办公、民政、教育、内务、财政、建设、实业、农林八大专门厅,撤销以前地行政类厅,及府、州两级机构,在县一级增设机构,充实人员,对县知事进行适度分权,按照与各专门厅相适应之原则,设立各专门局作为对口机关(办公厅地对口机关为办公室,内务厅地对口机关为警察分局和监察分局),分设正副局长,下设各科,使一县行政掌管分别有人各司其职,县长、副县长负责统筹调度与安排;
在权力分配上,落实共和、民主精神,省设立临时省议会,县设各县临时议会,掌握立法、监督之权,对行政权进行有效监督;在各县设立初级法院、检察院,掌握审判、检察权力,务使三权分立之精髓落实于实处,消除前清县知事权力过分集中、施展不开、无法有效监督的弊端;
在人员构成上,根据革命精神和民主意识,裁汰、清理了一大批旧时官僚,清查、整顿了他们在任上的积弊,提拔、任用了一批年轻新锐,当然不少旧官僚因能力突出,政声卓著,本人富有新时代之精神,对革命、共和深表赞同而留用,个别甚至予以提拔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