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煌干笑道:“大伙也都看到了,这谷中我娘子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就告辞。”
螭吻旗主冷着脸道:“忘川谷中自有规矩,我们也是奉命办差,希望贵客不要让兄弟为难?”
孙茗行事向来由着性子,不计利害。怀携数宝也都具不俗能为,恃强招摇,难免招人非议,落下个赤练仙子的名头。被楚煌两声娘子叫得羞恼难当,一个巴掌甩得恚忿难禁,哪里还管仇家当面,挣动尤为落力。
楚煌正觉脱身之难,见孙茗丝毫不知进退,恼将起来,大声道:“我这娘子倒还真跟贵谷有些过结,想来留她在此,也该抵过了,楚某就不奉陪了。”
“贵客说笑……。”
螭吻旗主方欲说话。楚煌玄衣一摆,动如张翼,呼啸而起,御风而行,倏忽间已在数十丈外,楚煌看看丢在远处的细小黑点,摆手笑道:“不用送了。”
他正想着脱得此难好好跟孙茗说道说道,一阵风漩当头裹来,铺天盖地,沙石迷眼。楚煌欲闪时,如何躲得开,径被风漩裹胁着顺着原路刮了回去。
脚落实地,只见螭吻旗主大张着嘴巴,鱼吻般的厚唇直抖,须发飞扬,那阵风漩便是他口中发出。
“好家伙,原来是你使的鬼。”楚煌心中暗恼,现在不走,等樊锐他们齐齐赶来,可就更走不成了。掌上虚抓,抖手就是一团风炎真劲。
螭吻旗主眉眼一沉,‘哈’的一声张开大嘴,将真炎吞进腹中。面皮红潮一现即逝,哈哈笑道:“好火。”
楚煌大怒,抓一把金砂,劈头盖脑打去,乌丫一片,如倾稻谷,金光灿烂,眩人眼目。
螭吻旗主也不慌乱,如法施为,大口一张,吞了个干净。
“这家伙好一张利口,凤炎、金砂都是极利害之物,他竟敢一口吞了,天生一物,必有一物降之。此怪该以何法胜之。”
楚煌惊疑不定,跑不了,打不赢,难道还要长住此间不成?
想想谷中外客到最后不免被张无缺收作爪牙,楚煌不由一阵恶寒。
螭吻旗主吞了金砂,面上泛起一片淡金之色。腹鼓如鸣,好像里面蹲着一只蛤蟆一般。鸣响片刻,螭吻旗主嘿然一声,哈哈笑道:“此二物太过冷硬,我腹中容它不得,还是还给主人吧。”
说着‘哈’的一声,凤炎,金砂伴着一阵风刀,向楚煌卷来。倏倏声势,煞是骇人。
楚煌连忙祭起北斗玄衣护体,劈出一道炎气将风刀炼为粉屑。
螭吻旗主不无得意地笑道:“贵客还是听本旗主的劝,安稳少待吧。”
话没说完,一道流光蓦得划破虚空,伴随轻盈的璎珞之声,向他后脑扎来。如针如线,淡芒隐隐。螭吻旗主心知不妙,扭头张嘴,哈的一声,正要将银针吞没,那银针却变细变淡,悄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