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子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刀精横臂一削,手臂幻作一团灿然刀光,朝楚煌劈下百十刀。他本就身躯长大,臂刀带起一股凶煞之气,黑气腾腾,让人心惊。
楚煌挥矛格挡,一时却攻不进他的光网。灵机一动,使个离魂之法,留了假身在刀芒下格挡,幻出真身,悄悄掠入火焰之中。
刀精臂上刀芒暴涨,吞吐间楚煌假身抵敌不住,倏时化作云气飘散。刀精微微冷笑,已知就里。双手虚划,鼎中火苗大盛,好像傀儡般被他任意操纵,霎时封住鼎口。
“楚煌——”秦筝从后掠至,眼见鼎中已失楚煌踪影,目中惊异不定。
“清愿仙子?”刀精见秦筝云裳雪剑,风姿如仙,绝似自己记忆中人,不由愕了一愕。
“你认得我师父?”秦筝神情微讶,沉着俏脸道:“想你一个刀中精怪,能有多大神通。竟然连敌数位『阴阳天』顶尖高手,又几乎伤了赤尊信父女性命。好诡异的修为,我料你并非什么荒芜刀精,你到底是谁?”
刀精微笑点头:“你的‘云端步’已有六七分火候,机敏也不输于当年的清愿仙子。好得很,既然是故人之后,我今日便不伤你,快快躲开了吧。”
秦筝轻叱一声,洗月剑出鞘,指着刀精喝道:“你究竟是哪个?我师父下落成谜,你可知道?今日若不交待清楚,我决不与你干休。”
刀精微微一愣,摇头笑道:“你这段直爽性子,倒强似你师父许多。”
……
……
楚煌落足火焰之中,小心以定魂砂护住真身,火焰下深不见底,汩汩岩浆便如流水一般,细细吞咽,强大异常的精魂之气沉淀鼎中,沉寂如死。烈焰高炙,便是金铁也能溶化,死灵凶煞之气尽被炼去,一点渣滓也不曾留下。
楚煌使个‘遁地金光术’在火焰中穿行许久,居然感应不到刀精一丝气息,不由心头打鼓。抬头观望,鼎口焰火如漩,遮得风丝难进,左右上下俱是焰火熊熊,竟是难觅路径。
“不好,莫非我离魂之法被刀精察觉,反使手段将我困在青鼎之中?”
楚煌越想越是,一荡蛇矛反向上空飞掠,摸索片刻,仍无出路可寻。正骇异间,道道火龙从鼎下攒出,摆如青藤,向他缠来。楚煌在火光中左遮右挡,不妨那火龙拧系如笼,大张着巨口将他衔了进去。
……
……
“父亲——”赤飞霜见楚煌抢上和刀精缠斗,连忙掠身扶住赤尊信。
“不妨。”赤尊信见乃女形容狼狈,目中顿有怜惜之意,轻声叹了口气。
方时,楚煌在刀精臂刀下厮扑正紧。赤尊信观望片刻,收了羽翼,赶到血郁独身前,怒气冲冲地道:“血影魔,我父女为你不世之功披肝沥胆。若非搭救于你,我们岂会被那刀精缠住。为何你眼见我们被归元鼎压制,却袖手一旁,坐观成败。”
血郁独铁滑车接连被破,已是英雄气短,现在被赤尊信大声质问,一时默然不语。
风野干咳一声,打着圆场道:“赤鹤王且勿动怒,想你父女二人本是血影大王股肱国柱,一为王妃,一为国丈。大王岂会见死不救,只因当时情势危怠,我等掬水以救火,甚难奏功。好在贤父女吉人天相,终究履险为夷。……况且,大王万金之体,自古只有忠臣救主,奋不惜死。赤鹤王怎好反过来切责人君。”
“你放屁。”赤尊信气怒异常,口上自也不与他客气,“若非那姓楚的小子飞身搭救,我赤尊信挺尸多时矣。你们一个个大言擎天,事到临头,人人畏怯如鼠,还不羞愧。这锦绣江山,岂是尔等草莽有福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