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肖书记咱们大队里的社员说,这里原来是乱葬岗。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带着眼睛的女知识青年问道。
听了那女知识青年的话,肖银川在心里想道,让他们这些城里来的青年们知道知道这些农村里的旧习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就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些乱葬岗的事情吧。”
稍停,肖银川就回忆着说道:“在解放初期,咱们大队共有两个乱葬岗。一共有十多座坟墓。另外有一座坟墓据说是一个外乡人突然患病死了,人们就把他葬在了乱葬岗上。”
“所谓‘乱葬岗’,那里葬的都是一些无主的人和很多夭折死亡的孩子们。那时候,在农村里,每个村子里都有一到两个接生婆。他们一般都是年岁比较大的人。过去胜过许多孩子的妇女,接生孩子都凭老经验、老方法。方法既原始有简陋。”
“婴儿的脐带都是妇女们用来做衣服的剪刀剪断的。使用时根本就不消毒。所以就造成了非常多的感染机会。其中,发病率最高的就是婴儿的‘脐疯’。”
“这种病一般在出声五到七天局开始发病,主要是发烧,抽风,这种病很难医治,最后都会慢慢地死去。那时,婴儿夭折死亡,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这个疾病造成的。”
“哎,医疗卫生条件差,观念旧真是可怕。”一个女知识青年唏嘘着说道。
“是啊。那时候,人们吧那些死去的孩子用一块破布一包,扔到乱葬岗上去就完事了。任凭那些野狗撕咬吞噬。那时,胆子大的野小子们在白天的时候,就会踢着那些骷髅四处玩耍。”
“农村的孩子担子真够大的。”有一个男知识青年不觉说道。
这时,许多女知识青年和几个胆子比较小的男知识青年早已都听得脸色变白,紧紧地皱起了眉毛。
“哈哈,说起来恐怕你们不会相信,我小时候也玩过骷髅呢。”肖银川哈哈地笑着说道。
“啊!肖书记,你也玩过?”
“是啊,所以农村的孩子就是野。”肖银川笑着说道。
他们都瞪大着眼睛看着肖银川,似乎要想从他的脸上读到有没有说谎的成分。可是,他们在肖银川的脸上读到的是满脸的真诚。
做了大约个把钟点,肖银川也就告辞着出来了。
从知青点出来,肖银川看到时间尚早,就向着大队部里走去。刚走不多远,刮来一阵大风,原来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一下子就变成了狂风暴雨了。
肖银川由于没有带伞,当下就被淋了一个浑身湿透,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便感到浑身发冷了,就急忙擦了一下,换好衣裳到楼上去休息了。
肖银川由于没有带伞,当下就被淋了一个浑身湿透,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便感到浑身发冷了,就急忙擦了一下,换好衣裳到楼上去休息了。
可是,一躺下,他就觉得像是钻在冰窟窿里一样的浑身凉透了,几乎没有了一丝半点的热量。袁素云一见,急忙给他盖上了被子,可是哪知肖银川还是说冷。于是,又在被子上面加了许多衣裳。
看到这个情况,肖朝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病了,就急忙撑起雨伞去大队合作医疗站叫赤脚医生了。
不多的时间,肖朝阳带着赤脚医生吴志敏飞快地赶来了。一量体温,竟然都快到四十度了。吴志敏急忙给肖银川服下了一些阿司匹林清热解毒的药,紧接着就开始给他挂点滴了。一会儿时间,肖云川那原来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吓人的脸上,慢慢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看到肖银川的病情好转了,有坐了一会,吴志敏就又给他留下了一些药,就告辞着说道:“大婶,书记的病已经好转起来了。我走了。”
说着,她背起药箱就向外面走去。
“噢,吴医生,你慢走。”袁素云看和吴志敏很是歉意的说道。
肖朝阳把她送到门口也就转身回来了。
再说肖庆斌虽然还没有找到媳妇,但肖银川却把这件事情牢牢地记在心上。
这年秋天,先钢铁厂面向农村招工,每个大队两个名额,属于大集体性质。
所谓“大集体”,就是比国家计划差一些,但也用粮票吃饭,按月拿工资。
胖墩子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立即去找肖银川,要求肖银川把这个名额给他们家的胖墩子。
肖银川听了后心想,虽然他是自己除肖国雄以外的一个好帮手,但这个肖庆斌确实是一个好孩子。
他这么能干,能吃苦。我虽然舍不得他走,可他这么下去,长期找不到媳妇,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于是,他就笑着说道:“我知道,开大会时,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肖庆斌的父亲听了千恩万谢地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肖银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难见的笑容。
可是,没想到,这一研究就发现了问题。原来上面的要求十分严格,招工年龄一律不得超过三十五周岁。
可那年胖墩子已经三十六周岁了,年龄超线了。
肖银川就立即到公社里专门找到了分管招工的革委会副主任,向他说明了情况。
那副主任听了肖银川的汇报,连连说道:“开这个口子,我可做不了主。还得书记说了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书记说说。”
于是,利库人就一起找到了公社党委书记,
“他可是一个能干的副大队长啊。”那书记一听说是胖墩儿,立即用惋惜的语气看着肖银川说道。
“说实在的,我也舍不得他走。可是我总不能耽误了他一辈子的大事啊。”肖银川用央求的语气说道:“再说,我们提倡做老实人。咱总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啊。”
“对,像他这样老师能干的人,我们就应该照顾她。”说着话,那书记立即让肖银川回去写一个报告,让他把胖墩子平时的表现写清楚,还让他要写好点。
然后,有公社负责与县招工办公室联系,并一公社的命名义写申请。大队再特批肖庆斌为“生产标兵”。然后以此名义申请县招工办公室开口子照顾。
“书记,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肖银川看着那公社书记感激地说道。
伺候,果然事情般的非常顺利,从大队,公社到县里,一路绿灯,胖墩子终于在这年的十月一日这一天成了县钢铁厂的一名工人。
然后,就在肖庆斌当让工人后不久,邻村的一个姓白的姑娘说愿意嫁给他。
这个白姑娘肖银川见到过,长得挺好看的,可以说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能是因为她挑拣的厉害。高不成低不就,结果已经二十九岁了还没有嫁出去。
尽管胖墩子长相差一点,但因为是工厂的工人了,这个身份就掩盖了长相的缺陷。也算是一俊遮百丑吧!
当时大队里的人都十分羡慕胖墩子,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等来了一个俊俏漂亮的媳妇。
胖墩子每次回来,都会来肖银川家里说话拉呱,又是竟然到了深更半夜还不肯走。
到了第二年底,胖墩子的家里添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胖墩子给她取名“实赵妮儿”,那意思就是要做老实人。
那一天,整个大队的全体社员们都集中在南大池平整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