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苏芩又回到了上一世她居住的那栋深红方砖的别墅。
别墅前的那片草坪,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她在草坪上摆了圆桌,晒着太阳,悠闲的享用下午茶。脚边还趴着那只隔壁老军官领养的军犬。
奥斯卡的尾巴懒洋洋的甩来甩去,不时扫过她只穿着轻薄丝袜的脚踝。
多么惬意的时光。
突然!
整个梦境天旋地转——
一眨眼的功夫,别墅、草坪、餐桌、奥斯卡,都不见了!
头顶一片荡漾的深蓝,只有一小团白蒙蒙的光,她仿佛沉入了海里。
周围无处不在的海水,压迫着苏芩的手脚。她无法呼吸,身上像是捆绑着千钧的枷锁,苏芩拼命的挣扎。然而没用,她越沉越深。
就在苏芩快被海水憋死的时候,她醒了!
身上压着她、无比真实的重量,让苏芩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谁?!
然而下一秒,一阵轻微的气喘声,唤回了苏芩的神智。
“唔——”唇齿间熟悉的占有方式,苏芩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开始微微扭动摇晃脑袋。不行,不行,她必须得提醒他:要是再不松开她一点,她就要成为第一个在禁闭室里被吻到休克的下士了。
那简直太丢脸了!
“季蔺言”,苏芩终于艰难的唤出这个名字。
他将她的手压在头顶两侧的姿势、仅仅用一条腿横跨在她身上就使得她无法摆脱的力量,还有他习惯性的,偏好用牙齿轻轻撕磨她下唇的小动作……
这一切的一切都暴露了他的身份。
这个三更半夜不睡觉闯禁闭室的疯子。
“你后退点儿,我喘不过气了。”
她柔软并没有完全拒绝的口吻,总算让某个自制力在今晚彻底崩盘了的男人,大发慈悲的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呼呼——”苏芩胸膛剧烈起伏着,感觉比负重深蹲10公里还累。
没开灯的房间里,稍稍平复了些的男人钳制住她手腕,上身悬在她上方,目光轻易搜捕到她的视线。
没有光源,凭借敏锐的五感,两人也能感应对方的目光所在。
多日不见。
她违抗他,他关押她。
围绕两人的气氛尴尬又僵直。
苏芩心跳如擂,黑暗中,他撩在她脸上的鼻息,热得,快要把她给蒸熟了。
“季……”
刚刚吐出一个字,来自上方那要命的、一点儿也不温柔的亲吻,二度来袭。
天呐!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她清醒的缘故,他比刚刚更疯狂了。
男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味道,团团包裹住苏芩。她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中,昏昏沉沉。
此时此刻,苏芩迷糊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是在跟她冷战吗?
季蔺言从哪儿过来的?
难道这么晚,刚开完会?
她感到他军装衣领上冰冷的装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