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已经颇为寒冷。 梓谣拢了拢披肩,还是觉得寒气嗖嗖地直往袖子里钻。
夜来香门前车水马龙口,热闹非凡。梓谣和君怡在门前下了车,正要往里走,就听见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两位小姐也来参加party?”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两人都担心会遇上蒋立志,偏偏还没进门就遇上了。今天葛欣媛包下了整个夜来香来开party,请的都是高门大阀的世家子弟、上流名媛。蒋立志在邀请之列,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梓谣站着不语,后背僵,君怡笑道:“蒋少帅别来无恙。”
蒋立志也笑:“别来无恙,两位小姐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啊!”他这么说着,视线却直直地落在了梓谣身上。
梓谣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外面冷,我们进去吧。”说罢向蒋立志欠了欠身,抬步往里面走去。
君怡道:“抱歉,谣谣大病初愈,受不得凉。”
蒋立志浑身一僵,心道:原来白磊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如梓谣所料,樊雪琴和乐正梅也在应邀之列,到的时候,还有些别扭,不怎么好意思跟梓谣和君怡说话。梓谣心里冷笑一声,还是拉着君怡过去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雪琴、正梅。”又说,“我这阵子身体不好,也没有去学校,课程都拉下了。”
乐正梅不说话,樊雪琴倒是拉不下面子:“反正有君怡这么聪明的给你补上,你愁什么?”
梓谣笑道:“她这个懒丫头,上课从不做笔记,我还指望着拿你们的笔记过来抄呢!”
樊雪琴道:“这还不是一句话!”
君怡不知道梓谣为什么要向她们示好,不过也很配合地道:“我最怕做老学究的哲学思辨题。”后来梓谣跟她说:“我无所谓,可是你总需要朋友。”
老学究是她们私下对西方哲学课老师的称呼,老太太今年六十多岁了,戴着一副柠檬框的黑框眼镜,讲课、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平常就没个笑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一届开始就有了这么个绰号。
乐正梅这才笑了笑,说道:“老学究上次不是了话吗?说平时出勤要算在学分里面。”她说着便看了一眼梓谣。
梓谣一笑:“你别看我,我请了病假的。怎么,难道学校还不许人生病了?”
乐正梅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她前两天可是听见哥哥说,云梓宸悬赏十万大洋的花红,让闵州各大帮派帮忙找妹妹呢!
她们几个正说着话,舞会开始了。葛欣媛不愧是从英国留洋回来的洋派小姐,这次舞会也办得与众不同,先是给到场的女孩子每人了一个玫瑰花手环,手环上有号码,然后由男士到密封的箱子里抽取小球,小球上的号码和玫瑰花手环上的号码是一致的,男士抽到哪个号码,戴着这个号码手环的女士便要当他一晚上的舞伴。
一时之间,大家都觉得这个玩法新奇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