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万物皆有灵，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乃至水滴石头，无论是什么在一定契机之下都能演化成生命体，而这世界同样是一个生命体。”

云海娓娓道来，为张承阳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生命体的存在形式有些特殊，在世界之中我们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存在的，就像是画中的人物永远无法想象我们的存在形式一样。对于这个特殊的生命体，我们玄界称其为地灵，当然，各个世界的称呼也都不相同。”

“最初的世界是完全以‘纯粹’构成的，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没有能量，但它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并在之后按照地灵的意识演化成了这大千世界，而构筑这世界每一样东西都是通过消耗纯粹来完成的。所以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当世界开始构建之时，也是地灵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时候。”

“而这个死亡的过程，会在智慧生命体出现后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是为什么？”张承阳有些不太明白。

“回答这个为题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些其他的问题，既然你们也是科技文明，那么想来应该发明出了留影的技术，那是一幅模糊的图片占据的存储量大，还是一幅清晰的图片占据的存储量大呢？”

“自然是清晰的。”

“就是这个道理，以科技文明为例，当我们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时候，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并不能深入其中观测内部的情况，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看到的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但是当我们发明出微观观测设备，我们看到更加精细的东西，我们可以透过表明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个时候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看的照片变得清晰了。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而是我们看到了，所有的才有的，地灵才会消耗‘纯粹’来构筑这些东西。”

听了云海的解释，张承阳点了点头，这种观点在地球上也曾出现过。

“而随着科技发展的不断进步，微观上，我们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微小。同样的东西被我们分的越来越精细，宏观上，我们可以观测到星球，宇宙。每当我们的科技有了微小的进步，都是对‘纯粹’大量的损耗。修真体系同样如此，你所掌控的那些力量也好，所谓的法则也好全部来源于‘纯粹’的构造。而有朝一日当纯粹全部耗尽，我们就可以理解地灵死亡了。”

“但是对于世界创造出来的智慧生物而言，这一切不过才是开始，只有当世界死亡，她所创造出来的那层帷幕才会消失。外面的人才有可能发现这个世界的存在，而世界里面的人才有机会窥测到外面的世界，他们才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站到与创造出他们的造物主同样的高度。但是世界内部一切都是守恒的，当脱离世界的生灵越来越多，他们带走了大量的物质和能量，导致的结果就是世界的平衡被打破，最终达到一个临界点后，这个世界就会被毁灭。”

云海尽可能的以通俗易懂的语言简单的介绍了有关‘纯粹’也就是幻想因子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张承阳想起了已经破碎的玄界，不禁问道：“玄界也是这样毁灭的？”

云海神情一黯，点了点头。

“你可以将我们理解为玄界的第二纪文明了，玄界最初是以修行体系为主的世界，即以灵术师为主导。那个时候灵术研究空前繁荣，涌现出了一大批强大的灵术师，他们研发了大量奇妙的灵术，一些绝顶强者更是发现了天地之间的规则，并且利用这些规则交战。而也是在那个时代，地灵被加速消耗，最终走向了死亡。而在那之后，当她的孩子们，那些强大的灵术师，在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后，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离开了这里，探索那无穷的未知去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在那一刻便被打破了。”

“要知道，一位可以凭借自己力量离开世界的强者，所消耗的‘纯粹’是个天文数字，而每一个的离开便意味着大量能量的流逝。伴随着这些强者的离开，天地之间灵力也渐渐稀薄，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在灵术上达到那样的成就，所谓可以脱离世界飞升的强者也渐渐成为了传说。再往后便是科技兴起，也就变成了玄界今日这幅灵术与科技并存的局面。”

“但问题是，玄界的基础是一个修真体系的世界，大量的‘纯粹’被用于构建这个体系去了，残余剩下的边角料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个完整的科技文明。随后伴随着纯粹的发现，大量的疑惑被揭开的同时，却也得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岭上研究所的研究表明，我们的科技将会在进步两到三代后停止，而以那个时候的科技水平是很难抵挡外来世界的攻击的。而在地灵死后，我们失去了她所构建的帷幕，被发现被攻击乃至被毁灭都是必然的，大量研究员也因此在绝望中自杀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的世界已经自己崩坏掉了，根本不用异族攻击。呵。”

云海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