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用。
叶蓁依旧不改初衷,“公主,我对家父才是言听计从。自从上次祸事,我是凡事都不理,一心只在府里修养。公主若是着急,还是去和家父商议商议吧。”
这货脑袋绝对不够用,擒贼擒王,办事你得先找对门啊。
退婚也得相国爹去退,跟她一个铜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相国,天启皇帝要依仗的权臣之首,他拖着不开口,皇帝最多委婉的引导引导,至于她?
太子哥哥都不会去催,她更不能了。
而且,因为这个跟相国闹的更僵,澈哥哥肯定会不高兴的。
她不能一时冲动啊。
“……呵呵,我又不恨嫁,才不会去叨扰相国大人。”又一次被软钉子顶回来,琪琪格心里已经烦透了,还是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这样很好啊,正好我多自在几天。就是京城里也不认识几个人,无聊了只能到你这里来转悠转悠,咱们是朋友啊,你可不能烦我。”
不是烦!
是很烦!
烦的透透的!
谁她娘的跟她是朋友!
对这种自封是她朋友的,叶蓁只想送她一个大耳光。
狗皮膏药!
这是想用恶心人不偿命的法子把她烦到生无可恋,不得不去张罗退婚。
天啦撸,这个鬼公主,别说,至少这次挺聪明的。
能拒绝吗?
好像不能撕破脸。
叶蓁只能尽量保持脸上的微笑,“那个,我的病需要静养,真的,不是我不想让你来,是太医吩咐的。作为朋友,公主也不希望我的病好不了吧?”
她有一种预感,什么理由都没用。
这个公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什么礼节啊脸皮啊,根本不在乎。
果不其然。
琪琪格眼里,那都不是事,“我来了不会大呼小叫,打搅不到你的。你院子里这么多人呢,又都不是哑巴,多我一个,不会有事的。”
“呵呵。”叶蓁能做的,就是呵呵了。
不择手段的癞皮狗,能怎么样呢?
要不去彩云那住几天?
不行,这货肯定会跟去,尚书府的人就该水深火热了。
哎,还是她一个人下地狱吧。
话说,相国爹一直这么拖着,是跟门神商量好了吧。
看来,门神这回应该没有骗她。
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好,琪琪格如花的脸笑意满满,“你是病人,要多休息,也不用招呼我。对了,我觉得你们天启的衣裳很好看,让人把你衣裳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我要是挑中了哪件,你就送我穿好不好?”
脸呢?
叶蓁非常想问问这货,脸在哪里?
是不是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谁会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就要求人家把衣裳拿出来随她挑选的?
“呵呵,好吧,送你。”
一件衣裳,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琪琪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半个时辰过后,叶蓁表示,她的卧房不想要了。
衣裳扔的满床是,首饰在妆台上散落的乱七八糟,一堆罗塞侍女闹闹哄哄,桌子上茶水点心更是狼藉……
拉来给琪琪格梳头打扮的红袖和紫苏,脸红红的,要不是小姐示意她们忍耐,她们也要爆发了。
欺负人。
纯粹是欺负人。
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公主!
下三滥都不如。
卧房里实在折腾不出什么了,琪琪格就照了照镜子起身,“来,帮我看看,怎么样?我这身天启的打扮漂不漂亮?”
相由心生,漂亮个大头鬼。
而且没有鲜艳的红衣裙,罗塞那边奔放的编发换成天启这边温婉的发型,叶蓁发现,这货姿色瞬间打了折扣。
反正,很别扭的感觉。
有种强装清纯的感觉。
“……漂亮,很漂亮。”敷衍,她也只能敷衍了。
要说不漂亮,她相信,这货,毫不犹豫的会重新祸害她的衣裳和首饰一番。
琪琪格娇俏的笑着,站起来对着镜子左照又照,“嗯,我觉得也很好。一会儿去澈哥哥府上转转,让他看看去。”
要走啊?
太好了!
叶蓁眼睛亮了,高兴的差点蹦高。
去烦门神吧,只要不烦她就好。
琪琪格眯眼,从镜子里她明显看出姓叶的很是开心,咦?
怎么提起去澈哥哥那里,这人一点都不难过呢?
虚伪!
对!
一定是用来迷惑她的。
让她放松警惕。
屋子里已经没什么文章可做了,这女的看着还是很沉得住气,目的达不到,怎么办?
琪琪格抿唇,有些怨念了。
哥哥着急回罗塞去,相国这边不退婚,很麻烦啊。
惆怅中,她就踱步出去,转转悠悠的寻找目标,很快,她锁定了小桌子上的琴,“这个琴好漂亮,我可以弹一弹吗?”
“……”叶蓁特无语,您都坐过去伸爪子了,问她还有毛意义,“奥,随意。”
琪琪格真的很随意,她本就不会弹古琴,只是随意的乱拨,手上的力道不小,很快,弦断了两根,“哎呦,不好意思,要不,明天我去买个新的送你吧?”
弄坏了人家东西还笑的那么欢乐,哪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就是故意气她的。
叶蓁心知肚明,不跟个小逗比一般见识,“没事,拿去修修就好了。反正最近我要静养,也用不着。”
还是那张满不在乎的死人脸,没气到人,琪琪格有些失望,“呵呵,看来我帮你的忙了呢,琴坏了,正好利于你养病。”
丢下一句气人话,她就弃琴而去,不消一刻,又看上了墙上的几幅画,“叶小姐,我想临摹下那几张画,可不可以让人摘下来放桌上。”
完了,那几幅画要死于非命了。
叶蓁有种强烈的预感,还是点头,“可以。”
窝在椅子里一杯茶没有喝完,她的预感就成了现实。
“哎呀,对不住,笔洗撒了,画都不能要了。叶小姐,你不会怪我吧?”
一声满含雀跃的话传入耳中,叶蓁直接眼皮都没抬,“不怪,你高兴就好。”
反正她不是风雅的人,画要不得就要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