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喜、马勒二人自然知道万仙门中有这么一位盘蜒,听说此人名声糟糕,却恰好是陆振英的义兄,此刻一见到他,心中皆想:“这人嘴皮子厉害,手段也颇为狡诈,但在这野秋老丐面前一概无用,只盼他能转移视线,拖住敌人,我可冲开穴道逃生。”但老丐内劲直透经脉,即便两人仙法精妙,一时也毫无效用。
许才合道:“你说是她义兄便是么?干爷爷,咱们不必信他。况且有我干爷爷做主,也轮不到你这‘万猪的猪猡’说话。”
盘蜒道:“老先生,你听听你这孙子所言,当真恃强凌弱、强横霸道,与我这两个不像话的师兄有何差别?你与我义妹非亲非故,硬逼她嫁人,那是江湖上土匪山贼的行径,人人都称你‘叶落知秋’野老爷子行侠仗义,光明磊落,有孙儿如此,看来这江湖传闻,也未必靠得住了。”
许才合急道:“万仙辱我帮中姑娘.....”
盘蜒不等他说完,又道:“强娶民女之罪,自来不容于江湖,我盘蜒若死在这里,别无人证,倒也罢了,若我留下一条性命,必将此事传于天下,要大伙儿评评理:叶落知秋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会认这么个不肖孙子?老爷子最好一掌将我打死,省得将来后患无穷。”
野秋微微一笑,说道:“这姑娘被万仙蒙骗,一时糊涂,脑子不清,分不清好歹来,我这孙儿在江湖上名声不差,嫁于他之后,初时不愿,但将来必会明白过来。”他自知举动不妥,但脾气倔强,对陆振英极为看重,更对万仙偏见极大,怎能放任她受万仙作风毒害?
陆振英又气又急,正要驳斥,野秋手指一振,点中她哑穴,她便叫喊不出。
盘蜒道:“我瞧你这孙儿窝囊的很,半点本事没有,配不上我这义妹,先前被我义妹长剑一指,吓得屎尿齐流,跪地不起,这般软骨头,我盘蜒一辈子不曾见过。”
许才合怒道:“你说什么?你倒有本事,先前钻在暗处,龟缩不出,传扬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盘蜒道:“我盘蜒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躲躲藏藏,有何稀奇?孙子尽管对外去说,我也自管我宣扬,咱两家公平做事,谁也不吃亏。”
许才合骂道:“你嘴里干净些,谁是孙子了?”他心中虽爱煞了身边仙女,但毕竟在江湖上颇有侠名,权衡利弊,不愿放盘蜒生离此地,说道:“爷爷,咱们将此人杀了,闭他之口。”
野秋登时不满,说道:“这人也没招惹咱们,更没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岂能说杀就杀?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救人回头,劝人向善,也不怕旁人说嘴。”许才合暗骂他老来糊涂,却也不敢多说。
盘蜒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来打个赌如何?我与这位许兄弟比试一场,我若取胜,便替我义妹松绑,大伙儿好言好语,坐下商量。我若输了,从此守口如瓶,任由两位坏事做绝,我一概不管不问。”
许才合闻言一愣:“他若取胜,并未要咱们放他们走人?他若输了,我便可名正言顺娶这仙女了?”这许才合年纪不大,但自幼得名师指点,武艺精熟,在江湖上前呼后拥,一直罕逢敌手,近来更练成了其祖父所传的绝学‘火蛭功’,一出手便制住万仙两大高手,端的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再听盘蜒赌约有利,哈哈一笑,说道:“好,那咱们就赌了,盘蜒兄弟可不能说话不算。”
盘蜒笑道:“老兄放心,有你爷爷在此,我若使诈,骗得过他么?”
许才合点头道:“那就放马过来!”微屈背脊,双手虚张,似要擒拿,朝盘蜒迈出一步,霎时已然欺近,随即手掌拂向盘蜒下盘。
盘蜒喝了一声,踢向许才合面门。许才合抬起右掌,守株待兔,两人一触,许才合趁势一抹,内力激发,已黏在盘蜒脚掌上。
这功夫正是他火蛭功的精妙手段,此内力可生出黏力,贴在人身上,如同水蛭一般,先前许才合便以此法门令郑喜、马勒被椅子粘住。而他随后催动内力,这火蛭真气便登时起火,将敌人烧伤。
此刻他一招得手,却也不急,见盘蜒攻势也不如何凌厉,有心稳操胜券,索性再与盘蜒拆招,与盘蜒以内力硬碰硬拼斗,过了二十招,盘蜒身上七、八处被他拍中,许才合暗暗得意,心想:“瞧我取你性命!”他本不信盘蜒会保守秘密,眼下必胜无疑,更有一举杀人灭口之心。
他缩回半步,手指一点,以为盘蜒瞬间便被烧着,谁知敌人浑身毫无异状。他“咦”了一声,正纳闷间,忽然背后灼热,传来焦味儿,他回头一瞧,只见一团大火在他背上张狂乱窜,越来越旺,许才合大惊失色,就地一滚,拼命扑灭火焰,谁知那火焰似被浇油一般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