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本是为找寻失踪同门而来,正愁毫无线索,闻言一愣,她甚是机警,问道:“许老前辈,你们稍后还与人有约么?”
许丹道:“不错,敌手底下有几个厉害角色,我讨钱帮在巢国帮众不少,这群魔头想在咱们地头闹事,断咱们生计,咱们也不能答应啊。”
陆振英说道:“许老前辈,野老前辈,实不相瞒,本门派我三人前来,本是为了一桩极要紧之事。一年之前,我万仙有数个同门来此办事,随后下落不明,可过了数月,有一人回到门中,他浑身上下,伤势极重,只来得及说:‘在坛海镇...’当即咽气。本门师长心知有异,便遣我等下山查访此事。两位前辈若能指点迷津,我等感激不尽。”
许丹与野秋互望一眼,眼中皆有隐忧,野秋道:“看来你们万仙与万鬼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可当真难得。”
万仙四人听到“万鬼”二字,不由震惊,盘蜒问道:“万鬼?今晚与两位前辈约斗的可是万鬼中人?”
许丹叹道:“于此事我倒所知不多,但咱们讨钱帮得了消息,说万鬼门人今夜齐聚明月湖,要与老海魔头为难,我讨钱帮欠老海魔头恩情,不能不报,遂也召集帮众,等在此地,恐怕要与万鬼有一场恶斗。”
盘蜒忽然问道:“万鬼可也是走失了门人?”
野秋与许丹沉吟许久,齐声叹气,野秋道:“是,我所知不详,但听说他们也是来要人的。”
许丹似极为苦恼,隔了半晌,指着远处海港说道:“此处海湾有个名目,叫做魔海,自古风浪极大,行船艰难。但多年前头,老海魔头来到此处安营扎寨,他想出法子,造出极为牢固的大船,风浪摧不破,又将造船法门传给渔夫,此后方可在海路畅通无阻。但这海中委实不对头,一旦载客驶出海港,总不断有人在途中落海失踪,仿佛着魔一般,即便不再沉船,也是陆续死人。”
陆振英问道:“既然此海如此危险,那大伙儿为何不走山路?而走海路呢?”
许丹说道:“此事最古怪之处,乃是常人出海,绝不会出事,渔夫船工也总安然无恙。但若是身怀武功、手上沾血之人,便会被这魔海吞落。只是江湖武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每十人出海,偶尔死上一人两人,委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既然习武,胆子皆不小,又岂能因此而退缩?但近来听说海上又出了怪鱼,老海魔头的日子,定然麻烦的紧了。”
陆振英又问:“前辈之意,我万仙与万鬼失踪之人,都是落海而亡了么?但照前辈所说,这魔海十人中只取一人,我万仙为何一人都未返回?”
许丹答道:“这你可问住老头子了,但凡是皆有意外,或许这海水与万仙门人更不对付?”
盘蜒问道:“两位前辈,此事既然与万鬼有关,我虽武艺低微,但身为万仙门人,决不能置之不理,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与两位同行?”他那山海门的职责所在,便是要查清万鬼动向,此刻遭遇对头,便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陆振英说道:“义兄,我与你同去吧,这万鬼之中或有其余线索。”她先前与盘蜒刀剑合璧,更觉亲密了几分,不想他孤身犯险,更何况两人联手,威力倍增,不逊于这二老任意一人,即便真有危险,也必有应付之道。
盘蜒低声说道:“你不知万鬼之中有何等好手,还是莫要跟来为妙。”
陆振英微觉气恼,说道:“你这话说的好生气人,与你在一块儿,我什么都不怕,况且临阵脱逃,有违万仙门规。”
盘蜒道:“门规都是拿来唬人的,门规令万仙门人洁身自好,有几人真能把持?”
陆振英说道:“你能,我也能。”
盘蜒无奈,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勾,说道:“蠢妹子,服了你了。”
陆振英心头一喜,笑道:“笨哥哥,这才像话。”两人曾屡次同历风雨,眼下心有灵犀,真比亲兄妹还亲上几分。
这两人轻言细语,神态亲近,真把郑喜、马勒、许才合三人看的心如蛇咬,七窍生烟,但见那二老都向着此二人,也是不敢多言。
郑喜心想:“怎生想个法子,让这盘蜒大大出丑,以解我心头之恨?”
马勒则想:“最好设法将此人赶走,这小子不过二层弟子,有何资格与咱们相争?”
许才合想到:“或可借万鬼之手,将其余三个万仙门人都杀了,我也可借机亲近这位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