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惊又喜,都想:“似乎靠的越紧,这气罩越大。”虽不好意思,但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些。
这气罩内空气充足,陆振英开口道:“咱们...咱们不可舍旁人逃生。”
盘蜒道:“你可是疯了么?眼下咱们又能做什么?”
陆振英说道:“至少...至少救出两位老爷子来,或是几位同门...”
若换做旁人说如此蠢话,盘蜒早就骂出口了,但陆振英在他心中乃是最重要的人物,更胜过霜然、雨崖子,恩义难以言喻,盘蜒想起自己袖手旁观之罪,也不免深为悔恨,稍一犹豫,点头道:“那便试上一试吧。”
陆振英运轩辕真气,盘蜒使离乱内劲,那气罩虽护得两人平安,但他们心意不同,却着实不听使唤,要它往东,偏偏往西,盘蜒叹道:“咱们仍操纵不熟,这般可救不了人。”陆振英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只听许丹突然张嘴大吼,发须翕张,双目充血,奋力将野秋远远推开,野秋神色悲苦,满是不忍,施展擒拿手段,将拦路的万鬼众人推开。
盘蜒与陆振英一齐想到:“这是那‘天极神功’!他牺牲神智,要救大伙儿。”
许丹使出这功夫来,须臾间身躯膨胀,速度倍增,肌肤坚硬如铁,他抓住一万鬼门人,一把挖出此人脏器,在嘴里吃了,伤势愈合,一甩手,真气隔着水波传开,扑扑几声,周围五人头颅碎裂而死。许丹又找一活人,挖他脏腑,万鬼众人奈何他不得,唯有远远避让。
忽又见水中游出一人,正是先前那孩童,他趁许丹不备,指尖飞出两道绿芒,正中许丹背上灵台穴,许丹咕噜噜一声,身子麻痹,那孩童趁势取出尖刀,刺入许丹胸口,从中挖出一颗滚圆发光的红球来,一口呑落。许丹手足抽搐,停止反抗,在水中漂浮。
那孩童在水中哈哈大笑,得意万分,身子震动,似要发身长大。盘蜒与陆振英见状大惊,蓦然心意有灵,彼此再无隔阂,盘蜒顿时知觉,说道:“你收摄心神!”抱住陆振英,驱使那黑白气罩,直朝野秋赶去。
野秋本已憋不住气,身上多处受伤,也要使出那‘天极宗卷’来,转眼间水中冲来一狭窄的黑白圆球,咚咚几声,将他身边万鬼撞得筋断骨碎。盘蜒扯住野秋,但那圆球委实不大,也不能将他拉进来。
陆振英心中一跳,想道:“先前我跌落义兄身上,那圆球便大了几分,若...若我与他再贴近些...”无暇多想,忽然吻上盘蜒嘴唇,刹那之间,盘蜒脑子狂热,思绪乱作一团,两人心中皆情愫涌动,难分彼此,那圆球往外再扩,盘蜒一扯野秋,将他也罩在圆球之内。
陆振英脸上发红,一颗心跳动如狂,她于那短暂瞬间,隐约融入盘蜒心思,察觉到他对自己深厚的敬爱与怜惜,却纯净无暇,无丝毫占有私欲,便像她父亲一般,她感动无极,却又娇羞万分,这会儿仍有些痴傻。
盘蜒骂道:“傻丫头,当真胡闹。”
陆振英还嘴道:“笨哥哥,我这叫...随机应变。”
盘蜒替野秋止血,指使那圆球突围而去,万鬼那些半鱼半人的怪物纷纷堵截,圆球威力极大,敌人一碰,便被撞的不知所云,东飘西荡。这水中一片昏暗,方向不明,但盘蜒的太乙奇术本就是灵魂避世的法门,俄而算定去路,不多时来到进来的密道,所幸并未被堵死。
陆振英回头望去,见那孩童此刻气急败坏的追了过来,他已成了二十多岁的模样,五官扭曲,凶狠至极,手脚却有气无力,想来是他刚杀了许丹,食其本元,有些昏昏欲睡。
陆振英哭了起来,说道:“盘蜒哥哥,都怪我...都怪我阻你出手,这孩子果然是元凶主使....”
盘蜒见那黑白圆球朝内缩小,当是由于陆振英心气衰退,他对陆振英最是疼爱,便是她杀人放火,盘蜒也定偏袒帮衬,哪里忍她伤心?急忙说道:“不,这哪儿是你的过错?我本也无法下手杀他,你阻了我的罪孽,防我心生悔恨,我如何会怪你?”
陆振英脸上发烧,闭上眼,又在盘蜒唇上深深一吻,其中滋味儿又是甜蜜,又是感动,两人内力震荡,又稍强了一些,盘蜒驾驭那气罩,当真轻而易举,随心所欲,顺着密道水流冲了出去,哗啦一声,直撞出来,回到那堆满尸首的大堂之中。
盘蜒收摄心神,散去气罩,见海水仍不绝涌出,但万鬼众人不敢贸然冲出水面。两人扶起野秋,手脚有些疲软。
盘蜒道:“小心了,万鬼计划周详....”话音未落,只见马勒、郑喜二人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见到盘蜒、陆振英,面露惊喜,说道:“你们怎地也逃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