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手走出电影院。
馨颖内心激荡。许多早已遗忘的往事,涌入脑海。
正如席琳迪翁在那首歌里所唱道:
Butwhenyoutouchmelikethis
Andyouholdmelikethat
Ijusthavetoadmit
Thatit'salingbace
WhenItouchyoulikethis
AndIholdyoulikethat
It'ssohardtobelievebut
It'salingbace
馨颖一边重温往事,一边感受强烈的爱。
她和诚诚从前在一起的开心时刻,其实都是很平常琐碎的乐趣,看秋风吹落叶,听春雨敲窗棱,他们凑在一起,边说边笑......
夜已深。
一钩新月,斜挂天半。
月色清朗,星光闪烁。
从温暖的电影院出来,敬诚立刻感觉到外面逼人的寒气。他看着馨颖,关切地问:“冷不冷?”
馨颖回望他,摇摇头。因为,此刻他的手正抓着她的,热量正从手上源源不断地传来。
见她摇头,敬诚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完全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馨颖一点也不想他放开。
事实上,在他身边,她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平和,灵魂的安宁。
敬诚凝视馨颖。
月色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玉颜似月光一般柔和,她的眼波像月色一般晶莹。让他再次忍不住想抚摸。
他只有将目光移开,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馨颖随着他抬起头,看着晴朗透明的星空,忍不住说:“哇,飞马当空。仙后、仙王和仙女也都出来了。”
敬诚惊讶地再次看向馨颖。
秋季的星空比较寂寥,因为秋夜的亮星不多,所以辨识起来有很大的难度。敬诚没有想到,馨颖可以轻易地辨认出飞马和皇族星座。
敬诚问:“你学会认星座了?”
馨颖笑着点头。
“谁教的?”
“你。”
敬诚一下子愣住了。
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颖子特别喜欢看星星,还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学认星星。
可是,不管他怎么教,颖子只认得启明星。
教了很久,他终于放弃,说:“算了,我们不要认星星了,完全是浪费时间。”
颖子没说什么,抿着唇,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哀怨。
那时,他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懂颖子。
她有时,精灵得要命。他一个眼神,她便心领神会。
她有时,笨得够可以。就像认星星,怎么都学不会。
敬诚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馨颖笑:“当时就学会了。”
敬诚更加疑惑,问:“那你为什么......?”
馨颖只是笑。
她才不会告诉他,当年,她其实很快就学会了辨认那些星座。之所以瞒着他,是因为她喜欢他将他的头凑过来,从她的角度仰望星空,然后给她指点讲解。
那种头靠着头的感觉,真的很温馨、很舒服。
所以,她一直佯装不会,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教。这样,他们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头靠着头。
事实上,类似的无聊的事,她做了不少。
一丁点小,她就头顶着自己梳得歪歪扭扭的小瓣,问诚诚:“好不好看?”
诚诚诚恳地指出改进空间。
她努力重梳。跑上跑下几趟,小辫却依然歪歪斜斜。
诚诚忍无可忍,帮她梳了小辫。
从此,打开了一扇门。
她曾一次又一次掸去诚诚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或者捻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线头,只为了能碰碰他。
她曾将自己坐的凳子移来移去,只为两人的影子能重叠在一起,就好像亲密拥抱。
......
这些事太过丢人,她才不会说。
馨颖继续笑,只是脸不禁微微有些红了。
看着馨颖脸上渐染的红晕,敬诚的心里一阵悸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她的笑更温暖。
电光火石之间,猜到她当年的用意,心里更觉温馨。
很多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一下子有了答案。
忍不住,问一个:“以前你借书,为什么有些书借几遍?”特别是最后两三年。
馨颖迟疑了一下,决定告诉他:“我是故意的。要不然,你还真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书。”
她凝视着敬诚,眼神中充满温柔爱意。
原来是这样,竟然一直不明白。
现在明白,却已太晚。
敬诚忍不住心中酸楚,眼睛湿润。
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他不能给颖子整个世界。
但他打算,把自己的整个世界给她。
只要她肯接受。
可是,她不。
敬诚凝视着馨颖,眼里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